这一切都恍然大悟了,可是明曦现在怎么办呢?
“我只有一事相求。”风中,她的秀发飞扬,轻轻说道。
“你说吧,不管什么事,我都会答应你。”他郑重地说。
她避开他的眼睛,说:“我求你放过明曦。至少,他现在是我的夫君。”
“这样的夫君,不要也罢!我听说,他对你一直很不好!”他有些不解。
她低了头,说:“可是不管怎么样,他是我夫君。我是他的人,我不能让他有事。”
她态度是如此坚决,他心都碎了,脚步沉重地哆嗦了几步,声音也变得颤抖:“我对你这样痴情,为何你不帮着我,将他给灭掉呢?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为何你总要帮着他呢?你可知道,你扶他上位,就是间接害了我。”
她叹了口气,说:“我没有别的选择。所以,请你忘了我。”
说毕,就要上车,继续向前行路。
“末香,不管你怎么对我。”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我都不会怪你。为了你,我会放过明曦。就算你帮着他灭亡了我,我也心甘情愿。”
她的心也碎了,不发一言,缓缓上了车。
“末香!”他依然在车下唤道,“如果他敢对你不好,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末香,记得,我永远都在等着你!”
她擦拭着脸上的泪,说:“起轿。”
轿子越抬越远,他的身影也越来越远,她的心碎成一片片。
来到皇宫之中,却无法见到明曦,末香只好去见皇上。
“参见父皇。”她跪下行礼。
“末香来了?”皇上见了她,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痴痴的笑,嘴巴咧开,一副流口水的样子。
“儿臣启禀父皇,姑念夫君年少无知,亲母新丧,过于悲痛才犯下如此大错,还请父皇从轻发落!”
皇上叹了口气,说:“末香,你以我朕不想放过曦儿么?在这么多儿子当中,朕最喜欢的、最抱希望的,便是曦儿了。可是没想到曦儿一次次恃宠凌弱,如今还要杀害自己的亲兄弟。现在是人人共愤,连朕也不知道要如何处置曦儿了。”
末香磕头说:“父皇,儿臣觉得此事一定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儿臣恳请父皇放过明曦。只要父皇说放,没有人敢忤逆父皇的旨意的。”
皇上沉吟片刻,说:“末香,朕听说你极为聪明,朕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觉得此事还有哪些疑点呢?”
末香说:“多谢父皇信任儿臣。儿臣以为,夫君本是豁达仁义之人,如今却要陷害手足,表面上,看起来是为了夺回原先失去的太子之位,可是实质上,此事关系复杂,母后惠妃因为通敌叛国一事受牵连而被父皇赐死,一事牵一事,其中必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
皇上点点头,说:“你继续说下去。”
末香正要说下去,忽然太监来报:“太子殿下驾到。”
李若风来了?他不是回去了么?怎么又折回来了?
正满腹疑惑,若风进来了,他看了末香一眼,视线便转移到皇上那边去,跪下拜了拜:“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面有不悦,他最不喜欢在他没有宣召的情况下,冒然过来见他,他粗了嗓子说:“风儿,你怎么来了?”
若风竟然将皇上的不悦给无视掉了,他说:“儿臣今日前来,是为皇兄求情的。”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末香更是怀疑地望着若风。
虽然她深爱着末香,但是,毕竟若风是个极为腹黑的人,对于自己的竞争对手,他向来是要打击到死的,如今却来为自己的竞争对手兼情敌求情,这太阳不是从西边升起来了么?
若风面对着众人的质疑,嘴角一弯,飘逸一笑,拱手说:“父皇,昔日惠妃与皇兄通敌叛国一事,儿臣已找到新的进展,足以证明当日皇兄是被污蔑,那些书信始作俑者,乃另有其人。”
“哦?另有其人?”皇上大惊。
若风揽衣起身,眉毛往上挑了一挑笑笑,继续说道:“儿臣查出,皇兄性刚直不呵,过去曾经得罪了好多贪官污吏,儿臣仔细查验那些书信上的笔迹,得知这笔迹并非是皇兄的,而是一个驻守边关的将军的。此人过去与皇兄交恶,故意嫁祸于皇兄。”
“风儿,此事不可乱说!”皇上心里震惊不已。
“回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儿臣也有足够的证据,等着父皇来看。”
足够的证据?
想要嫁祸于明曦,便证据充分,现在想转嫁于他人,放了明曦,也可以做到证据充分,滴水不漏。若风真是权谋高手哪,这明曦是万万斗不过他的。
末香在心里想道,目光移到皇上脸上,看皇上如何反应。
“大胆!”皇上听了,勃然大怒,“你的意思是,朕污蔑了曦儿,朕做错事了?”
“不敢。”若风似乎早料到皇上会这样说,低头答道,“父皇,儿臣决非这个意思。儿臣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你——你好大的胆子!”皇上怒捶龙案,拂袖而去。
龙案边已没有皇上的影子了,太监忙过来对若风说:“太子殿下,您还是先回去吧,这皇上现在可是在气头上,有些事可不好办——”
若风会意,对着那太监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孤便先回去了。皇上那边,就有劳公公你了。”说着朝太监眨眨眼。太监会意,但一看末香还在边上,似乎有什么事不能明说一般,与若风相视一笑,马上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