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他而难受。她可以对不起天下所有人,因为她没有欠任何人什么,可是她不能对不起无乐。当年,无乐的父母的死,与她父亲,多多少少有一点关系的。
“我认为值得,从未有一件事,比这件事更加值得。”他坚定地说,尔后,他低下了头,退了出去。
楼梯上响起他沉重的脚步声。
明曦请假出去了,请皇上准许将这“荒唐”的学习给免除了。皇上这时心血来潮期已过去了,见若风也回来处理国事了,而明曦又不喜欢这种上学方式,便准了。
学堂才开了一个星期不到,便给废除了。
末香搬回府上。明曦则立马抓了无乐重打,还罢了他的官,将他打入牢房内。若风相救,才将他从牢房内带出,让他做自己身边一个护卫。
离开学堂之后,明曦倒变乖了,晚上也不再在外面留宿,与玉盘也好像没那样天天粘在一起了。
末香以为日子可以这样一直安静地过下去。谁知,这天在收拾明曦的房间时,竟然发现了一个绣有双面绣的香囊。
这上面的绣针,松紧度,线条,这工艺,当今宫中她只见过一个人有这能力做得出。
便是伊陌离。
可是伊陌离的东西,又为何会在明曦的房间内呢?
她心里忽然一紧,一个不好的预兆袭上心头。
她知道,陌离一直对明曦情有独钟的。过去,明曦一直不愿意接受她的一片情深。
可是现在呢?
她静静坐在椅子上,晚霞照在她脸上,她那美丽生动的脸像缎子一样发着光,可是神情却是极端的失落。
为何每次对明曦升起一点点希望,就要被他给击得粉碎呢?
她的要求很低,只要能两个人安安静静地相处,就足够了。可是连这样卑微的要求,他都不愿意满足她。
天黑了,她随便吃了几口饭,便走了。迎面看到他回来了。
他与她早就没在一起吃饭了,她也习惯了,所以每次她都自己先吃饭。这天没想到他这样早就回家来了。
平日里,只要他晚上愿意回来睡觉就已是很不错的了。没指望他这样早回家。
哪怕给她一个虚假的安慰,早点回家,他也是不愿意的。
哪怕给她一个虚假的安慰,早点回家,他也是不愿意的。
于是府上的人都以为,他不爱她。
她手上捏着那个香囊,坐在他房内,静静等候着他回来。
他洗漱完毕,便进了房间,见她不回她自己的房内,反而呆在他房间,也不说话,走到窗前,将窗子的扶木撑开,外面的凉风吹了进来。
很舒服的感觉,还有深蓝的夜空,洒下一地流银。
“妾见过夫君。”末香对着他的后背欠了欠身。
他坐了下来,侧视了末香一眼,见她手上拿着那个香囊,似乎发现了什么,脸上一怔,随即又回到冷若冰霜。
“你拿着这香囊做什么?”他声音冷漠,干脆利落,不带一丝感情。
末香低头抚摸着这香囊,说:“妾正想知道,这香囊是何人所制,绣功真是了得,妾也极想学学。”
“无可奉告。”他冷冷说道,起身,将她手上的香囊夺了过去,随手扔进一个抽屉里。
末香起身,走到窗前,夜风吹扬起她的碎发,她的脸在月光照耀下近乎透明。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绣的。这个香囊,一定是陌离送给你的。”她悠悠地说。
“是又怎么样!”他不耐烦地说,“莫非,你不高兴了?”
“我们是夫妻,妾并无其它要求,妾只是希望夫君能与妾安安静静地相处下去。只是,为何夫君,要一次次伤害妾的心呢?”她声音不高,可是句句带了深深的怨恨。
好像过去一直深埋于心的积愤,今朝终得倾吐,她顿时感觉全身轻松多了。
虽然,他的回答,他的反应,也会在她的意料之中。
他冷哼一声,“你怪本王私下里,与伊陌离交往,可是,你有什么资格怪本王?你一直在背叛本王,从你与本王成亲第一天便开始了。本王的苦,又有谁知道?”
“夫君这是什么话?妾从未做过对不起夫君的事。”末香无辜地望着他。
他却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嘴角浮上一抹自嘲的笑来。
“你一直背叛着本王。从你与本王成亲开始,你的心里就一直只有他,没有本王。就算你之后不再与他见面,不再与他说话,可是你的心里,却时时想着他。你的背叛,比之本王与陌离的ròu_tǐ之愉,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低下了头,不敢面对着他,双唇哆嗦着,喃喃道:“你错了,夫君,妾与若风,都是过去了的事,曾经,妾一直希望与夫君好好相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可是夫君,你根本不肯给妾时间与相信。是你自己,亲手摧毁了你与我的感情。”
本以为这话会让他内心有愧,没想到他脸上的冷笑更深了:“本王不需要你的同情!本王不压根就不需要!那时候,本王被贬,一个人禁足于宫中,本王可没有要你来陪本王。可是你却来了。本王当时多么高兴,一直以为,你是因为爱才在本王这样艰难的时候来到本王身边的。没想到,你根本就不爱本王。本王不需要你的同情,本王要的是爱!完完整整的爱!你能给么?”
这话让她倒吸了一口气,她唇角的肌肉抽动着,说:“没错。当时是出于不得已才来陪你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