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她披散在肩的长发,指尖冰冷触上她光滑如缎的容颜,他的手一软,忽然将她搂入怀中,紧紧地抱住。
他又沦陷在她的美丽中了。
温热的舌头,轻轻拂过她柔软的唇,一股暖流电击了她的身心,她软软徜徉于他的清香的怀中,围她全身。
月下的树阴中,两个相拥的身影,重叠于一起,重叠于月影之中,看不分明了。
末香依着明曦叫她做的,约见了若风,并如愿得到了他的任凭与真情。她心事重重地回到府上,一盏黄豆大的烛光里,明曦阴柔的脸露了出来。
初一看到他,她吓了一跳,那样的光线,那样阴白的脸,看上去真的很像鬼。
他勾唇一笑,站了起来,“吓着你了么,爱妃?”
“你为何躲在我房间里?”她拍拍胸口,将房间里四角的烛台都点了起来,将房间照得亮堂堂的。
明曦轻轻向她走来,脚步声轻得听不见声音,轻飘飘得看起来真的有鬼的感觉。她不禁往后退了退。
“这是本王爱妃的房间,也就是本王的房间,怎么本王进自己的房间反倒成了不应该的事了?”他冷笑道。
她现在没有心情与他抬扛,方才若风深情的脸令她心酸。她转过头去冷冷地说:“你有什么吩咐,快讲。别的不相干的话就不要说了吧。”
“不相干的话?”他忽然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做十夫君的与自己的妻子讲几句玩笑话,就叫不相干的话?而妻子与别的男人讲了一个晚上,就叫正经话?”
“无耻!”她拂袖走到门口,“若不是你叫我去接近若风,我会去欺骗和伤害他么?一个夫君利用自己的妻子,将自己的妻子献给别的男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我不知道你与我,哪个更加无耻!”
说着就要拉门而出。
“这么晚了,你去哪?”明曦快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她甩开了他的手,冷冷地说:“既然你不愿意走,那我走。”
“你很快就可以得到我的休书,就可以离开我了,你就这样心急么?”他很受打击,脸上一阵痛苦。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苦笑道:“我只是不想见到你。这也不行么?”
“好!你不必走!要走也是本王离开!”明曦快步走出门,看了她一眼,眼神是那么复杂与痛苦,然后转身,背着一身月光,快步离开了。
她叹了口气,目光冷漠,麻木,再也不会为他而难过,再也不会担心他,只是转身,进了屋,紧紧关上了门。
她背靠着木板,凝视着窗外那一方深蓝色幽幽的夜空,夜色如同若风的眼瞳一般,是那样幽深,那样深情,可是,她接下来,要伤害他了。
他会败在她的手中。
她真的是最残忍,最无耻的人了。
她还有什么资格说明曦无耻?
只是为了自己报仇,为了救柳芳,她就这样受制于明曦,伤害最爱自己的人,她真的是太无耻了!
想到这里,泪水流了下来,她擦干了,咬着唇,叹道:“我的泪水现在流下来,看起来也是这样地虚伪的了。可是为何还是要这样地流下来呢?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她扑到床上,痛哭起来。
可是一想到柳芳,她默默坐起,手撕绞着被子,咬着牙,说:“对不起,若风,我不能不救我娘亲,对不起,若风!”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要是亲情放第一位的,亲情大于爱情,大于友情。
虽然她现在是那样地爱着若风,可是,为了柳芳,这个一直抚养她长大的义母,她只有放弃爱情了。
前世,她就缺少亲情,她是一个孤儿,今生,她独独不能放下亲情。
只是没想到,她的选择,会让她这样痛不欲生——
这天阳光格外明媚,皇宫里的御花园,繁花吐纳芬芳,偌大的场地,摆了十几个圆桌,人们身穿花色服装,围坐一起。
原来是皇上设宴于宫,今日是宴请各位皇子皇族的人,还有朝中重臣,来赏花宴。
末香跟在明曦身后,缓缓走到皇上面前,二人对着皇上行了礼,入座,正与若风坐同一张桌子。
若风正坐在末香对面,末香抬着看了他一眼,不安地掉开了头,他却放肆地凝视着她。一边的云妃见了,在桌下抓了抓他的衣角,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太过于失礼,连忙低着头,喝了口酒,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明曦得意地勾唇一笑,看了末香一眼,末香只是淡淡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她看了明曦一眼,这得意的笑似乎表示着胜券在握,表示着若风的必死无疑。她的手指绞在一起,内心还是一阵阵隐痛。
皇上喝得高兴,对皇子们说:“若风与明曦,今日朕高兴,见你们这样和和睦睦地在一起,就更加高兴了。”
一边的云妃马上接口道:“皇上高兴就好。若风,还不快去为皇上表演剑术?”
听云妃这样说,若风也便很大方地起身向皇上行礼,“儿臣不才,今日竟然父皇与诸位大臣都这样有兴致,儿臣愿意舞剑,为大伙助兴。”
皇上大悦:“风儿,你的剑术在云国,可是顶尖的哪!既如此,你且为大伙一展技艺吧!”
末香看了若风一眼,若风脸上是谦逊之色,没有一丝骄纵。他向大家作揖道:“那么,本王献丑了。还请各位多多指点。”
只见他在空地上立定,背挺得笔直,长衣飘飘,忽然,剑光闪过,一把玉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