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盘声音颤抖:“你杀了朕的孩子,朕当然要你偿命!”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锦儿苦笑道,“皇兄,你可知,锦儿为何要杀害皇兄您的孩子?”
玉盘没有接话,只是怨恨而冷漠地看着她。
锦儿笑道:“因为妹妹喜欢皇上,妹妹不想让别的女人,生下皇上的孩子。妹妹想自己给皇上生。”
玉盘冷冷地说:“别卞了!你这简直是胡闹!你是我亲妹妹!”
锦儿眼中闪过一丝凄凉:“哥哥,你放心,妹妹以后再也不会这样想了。也不会再有机会这样想了。”
她深深地看了玉盘一眼,玉盘嘴巴抿得紧紧的。
“动手吧,哥哥。”锦儿说。
玉盘手中的剑举了起来,高举过头顶,狠狠劈下来,却只劈在了桌角上。
桌角断了一块。上好的楠木露着断裂口,干涩又苍白。
“哥哥,你怎么还不快点动手?你不是要为你的孩子报仇么?你不是要锦儿为您的孩子偿命么?”锦儿起身,来到玉盘面前,盯着玉盘的脸,说,“快动手呀,哥哥!”
“不要逼我!”玉盘推开锦儿,手中的剑举起又放下,就是没有下得了手。
“朕恨你,锦儿。”玉盘说着,转身要走。
“哥哥。”锦儿唤道,“再。”
身后传来一阵惨叫。
玉盘急忙转过身子一看,锦儿已倒在了血泊之中,她抽出袖子里的一把小刀,刺入自己的腹中。
“锦儿!”玉盘大惊,慌忙跑到锦儿身边,扶起她,“快,来人,快传太医!”
“哥哥谢谢你还这样紧张锦儿锦儿不能再为哥哥分担忧愁了再见”锦儿头一歪,倒在了玉盘的怀里,断了气。
“锦儿!”玉盘痛苦地大叫一声,眼前,浮现出小时候,和锦儿一起快乐玩耍的画面。
怀中的身体渐渐冰冷,锦儿不会再醒来了。
她的身边,是她刚刚绣完的一方绢帕。
玉盘捡起绢帕一看,这帕子上,绣的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在一起荡秋千。
线头还没有打上结,说明,这绣品还没有最终完成,可是针针线线却是这样紧密,绢帕上还滴着锦儿的血。
玉盘流着泪,他的心,彻底崩溃了。
“锦儿”他抱着锦儿,大哭起来。
他知道他这一生,都不可能再找到像锦儿那样,真心真意爱他的女孩了。
落叶纷飞,泥地里铺满了金黄如缎的叶子,风声寂寂。
凋零的树林之中,竖立着一块玉石墓碑,墓碑上写着一行字:至爱锦儿之墓。
玉盘身穿龙袍,手上拿着那块锦儿未完成的绣帕,妖魅的脸上全是泪水。
“锦儿,哥哥错了,你会原谅哥哥么?锦儿?”玉盘痛哭,抚摸着墓碑,那青玉的冰寒袭入指尖,他全身一阵寒冷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只在完完全全失去你的时候,朕才明白要好好珍惜,可惜,再也无法去拥有?为什么?”玉盘仰望上天,大声呼喊着。
他的身后,是一队禁卫军,和一个太监。
“皇上,天色已晚,您还是早些回去吧皇上。皇上,您可要保重龙体哪!”太监在一边劝道。
玉盘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对太监说:“朕今日要在这儿守着锦儿。锦儿刚刚住到这儿来,没有朕陪着她,她会怕的。”
太监叹了口气,只好呆立着。
玉盘就这样在锦儿墓碑前呆了一夜,坐了一夜。林子里的篝火燃起了又熄灭,太监不停地取来柴火重新点燃它。
夜晚很黑,很冷,可是玉盘却还是就着一袭薄衣,守在锦儿坟墓之前。泪水不停地从他眼中滚落。
他已是好久没有流泪了,如今这一夜流的泪,要比他一生还要多。
玉盘因为锦儿的死,无心上朝,紫灵知道了,来到伊晖府上,屏退了左右,冷笑道:“父亲,想不到这个玉盘,还当真是个情痴哪!”
伊晖叹道:“世间恩仇,皆因情而起。情起情灭,可使人笑容如花,也可使人癫狂成魔。”
紫灵从盘子里用纤细的手指抓了颗小番茄,放在嘴里,说:“父亲,这可是番国进献的小番茄?可真是美味极了。”
伊晖笑道:“的确,它刚刚入口时,味道酸酸的,吃下肚子后,又变甜了。果真是奇妙的食物呀!”
紫灵说:“父亲,以后,你做了皇帝后,一定要让番国多进献这小番茄过来,真真是好吃。比我们荑国的葡萄还要好吃。”
伊晖眼光一沉,看向窗外,说:“就是不知,那去东边找伊汤的使者,快回来了没有?”
“算算时间,也要回来了吧。”紫灵说。
窗外,是苍远的天空,略有些阴云。
一骑快马直奔向东边伊汤驻地。
伊汤接到伊晖的书信,看了看使者一眼,说:“先带使者去驿馆休息,容我考虑一下,再作回复。”
使者揖道:“还请使君速作决定,相国已是翘首盼着使君的回复。”
伊汤将这使者送走后,拿着这书信,迟疑着,这时,厢君走了过来。
“夫君,你好像有心事?”厢君挺着越来越大的肚子,关切地问道。
伊汤将书信递给厢君看,说:“我委实不知如何是好。如若帮着伊汤打倒玉盘,就怕这江山要被伊汤所夺去。伊汤此人凶恶不亚于玉盘,让他做皇帝,和让玉盘作皇帝,有什么不同?”
厢君看了说:“为何不问问我二哥?我二哥聪明绝顶,一定会知道应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