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
“娘亲!”
看到玉像的一刹那,且遇和寒汐不约而同地惊呼出口!在听到对方也这样呼喊之后,二人又如同遭了雷击一般,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皆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且遇首先回过神来,神色悲戚,面色苍白。他唇边浮起一丝恍然大悟的笑意,却苦涩地让人不忍去看:“哦呵呵,仔细看看,这的确不是我娘,只是眉眼和神情跟我娘颇为相似罢了。原来,这是你们的娘亲,九天神宫的女主人啊。”说着,他瞥一眼司徒玺,继续道,“我从前总是不明白,为何你那么爱我娘,却任由她被你的夫人承平长公主害死。那是因为,她只是个替代品而已。既然是替代品,就如同一件物什,被赋予的,不过是对另一个人的感情。我娘是个替代品,也许还会再有其他的替代品。所以她死了也无关紧要,只要再找一个就好了。”
司徒玺面上闪过一丝不舍:“且遇,休要胡说。我与你娘八载夫妻,情分是在的,没有你说的那样不堪!再者说,自你娘亲离世,这么多年我对你呵护如初。若不是因为爱你娘,顾念你是我二人骨血,凭你日日不愿同我好生相处,我何至于对你如此费心?”
且遇只是摇头:“解释这些有什么用呢?你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深入湖底就为了取得一尊玉像。若我再相信你,才是天真无知地可笑!”
“你不信我,却要死心塌地去帮这个女子!”司徒玺大怒,一指寒汐,喝道。“且遇,无论你愿不愿意。你都是我司徒玺的儿子。你与他们南宫家,就是不共戴天!你指责我拿你娘当做阿嫣的替代品,你自己所谓的爱又好到哪里去吗?你一心爱慕着南宫寒汐,却又让南宫寒潇有了你的骨肉。呵呵,你真让为父都自愧弗如!”
“什么?!”听完司徒玺一番话,且遇惊得面色煞白!他如同受惊的小兽,询问地看向寒潇,嘴唇哆嗦地差点说不出话来,“寒、寒潇姑娘,我与你。我们……你告诉我,他说的不是真的!”
寒潇冷笑,眼角却不住地有泪珠滚落:“哈哈,我就如此不堪,你就这么不愿意接受这个孩子吗?”
“不、不是……”且遇如同做错了事的孩子,慌乱地不知如何是好,渐渐地语无伦次起来。“我只是与你,那是一次意外,怎么会……”
寒潇这一刻终于明白何谓“哀莫大于心死。”面前这个男人,向来都如谪仙一般,卓然高华。他从来都是浅笑着,温润如玉,彬彬有礼。却在知道了自己有孕这个消息之后。如此失态。他能为了寒汐,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哪怕寒汐身边已经有了其他人。他都能爱她如初。可是,他却不能接受她的孩子,那也是他的孩子!
寒汐察觉情况不对,立即提剑指向司徒玺,喝到:“如今你手下的兵将损失殆尽,你已经是穷途末路了,还不束手就擒,偏要在此妖言惑众吗?”
司徒玺大笑:“我的话是真是假,你会不知道?何来妖言惑众之说呢?”
“废话少说,看招!”寒汐彻底被司徒玺激怒,操控玄冰剑飞身而起,直刺对面的敌人而去!她周身散发出的淡紫色灵光与神剑的冰蓝色光芒交相辉映,煞是好看。但司徒玺却紧抿双唇,全然不似刚才那般威武。
寒汐持剑于空中,一个回旋直逼司徒玺而来。玄冰剑在她手中威力暴涨,凛冽的杀气弥漫在空气之中。司徒玺以青光护体,手持结印,与寒汐正面交锋,毫不躲闪。两股力量相交,竟发出巨大的轰鸣,震得其他几人纷纷退后几步!
待唐不惊站稳身形之后,第一时间朝争斗的二人望去。只见寒汐发丝飞舞,衣衫猎猎,颇有遗世独立之感。司徒玺虽然依旧顽固,难以被打败,但他已然渐渐露出疲态,衣衫有几处也被玄冰剑的剑气割破。
兵器相接的“乒乓之声”不绝于耳,寒潇一边观察着局势,一边打量着且遇。虽然身体被束缚住,但且遇的目光始终胶着在寒汐身上,神情严肃且担忧。此时的他,根本没有将刚刚得知的自己怀有身孕的消息放在心上!在他心中,哪怕寒汐身上一丁半点的伤口,都会比一个活生生的孩子重要得多!
想到这里,寒潇只觉得自己胸腔之中弥漫着熊熊的怒火,就要将她焚烧殆尽了!只是所有人都不曾察觉,在寒潇心中愈来愈怒的怒火不断上升之时,天水湖的湖面也渐渐翻涌不止。有什么东西像是要回应她的愤怒,从水中冲出来!
寒汐与司徒玺已经变为近身相搏,打斗愈发激烈。其余人虽看得触目惊心,但无奈被阻隔与二人灵力光圈之外,根本进不得身!寒汐得了玄冰,有如神助。司徒玺自是打起十二万分的警觉,一把折扇挥舞地让人甚至看不清路数。
猛然望去,他们二人似是不分高下,但是司徒玺心里再清楚不过,自己已经处在下风!寒汐虽年轻,经验少,功底也不够扎实,但她灵力惊人地充沛,心志又坚定,绝非寒潇可比。再加上她有玄冰剑在手,再有五十招之内,就可以将他打败!这般下去定然不行,兵不厌诈,只要能一举杀掉寒汐,玄冰剑就会失了主人,功力大减。凭他的能耐,拼死相搏,应该可以冲出去。密林之外,另有他带来的上百精兵等着接应。
下定了决心,司徒玺双眼微眯,刻意朝着寒汐又接近几分,挥舞折扇刺过去。寒汐不曾察觉危险来临,右手一挽剑花,“铛”地一声,震掉了司徒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