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勇与何氏生下的两个儿子石铭与石锐虽然这两年安分了一些,之前做下诸多恶事。田甫之只稍微调查收罗,就收罗到石铭与石锐各类罪名达五十多种,其中重罪就有十一种,案件堆积起来能有一人多高。
田甫之收罗石铭与石锐罪名的声势不小,许多人都知道田家要为难石家,但石头家一倒,对于士族来说是除掉一眼中钉,对于明氏宗亲来说是除去一将来隐患。
虽然目前石青瑜处处为明家着想,但明氏宗亲无法保证日益壮大的石家能与石青瑜存有一样的心思。
不过几日就有了请求将石铭与石锐定罪的奏书,开始不过几本,后来在石青瑜的案桌上就堆满了请求定下石铭与石锐罪状的奏书。
事关自己亲生儿子,石勇半点不敢耽搁,就立即进宫来与石青瑜商讨对策。
石勇独宠何氏,除何氏外没有别得妾室。所以除去石铭与石锐这一对儿子,石勇再无别的子嗣。就石铭与石锐做下的事,重则斩首轻则流放,还有可能祸连石家。如今这满朝官员竟然都要将石铭与石锐定罪处罚,他怎么可能不急?
当石勇进到宫中的时候,就是满眼血丝,面容憔悴的模样。
石青瑜见到石勇,抿了口清茶,就笑着问道:“父亲,可是为了弟弟们的事来?”
石勇爱子心切,立即怒道:“如今都已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石青瑜听后看向石勇:“父亲觉得,我该是什么样子?”
石勇听后一愣,再见石青瑜面上带着的清淡笑容,想起石青瑜甚会拉拢人心,如今她势力渐盛,甚至许多石家族人都更倾向于为她效力。如今石青瑜已经不再是可以让他随便摆弄的石青瑜了。
石勇略微一愣之后,就跪下说道:“老臣恳请太后救救老臣的两个不肖子。”
石青瑜等着石勇对她叩拜之后,才笑着说道:“父亲何必如此多礼?弟弟们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如何能不帮衬着家里。只是此事难办,若是不治弟弟们的罪,怕是难平众怒。”
石勇听到这里,立即站起身来,冷声喝道:“怕是难平众怒?难不成你还真想让你的弟弟被斩首流放?”
见石勇这般焦急神情,石青瑜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笑得和暖:“父亲如此说,不是误解了女儿的心思么?哎,不过是女儿如今烦忧太多,一时不知该从何办起。如今就遇到了弟弟们的事,千头万绪都在女儿心头,实在拿不出个正经儿主意来。”
石勇急道:“有什么事能比得过你弟弟们的事?”
石青瑜长叹一声:“父亲知道女儿的招贤馆吧,如今那武科学子们虽然熟知兵法,精通武艺。但却没有用武之地。女儿像父亲军中也却人帮衬,不如让这些学子们都父亲军中历练一番。”
石青瑜虽然早有打算,将石勇军队势力慢慢吞并为己用,但是一直没寻到好机会对石勇说。如今石勇与何氏那一对儿子出事,石勇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此时她不提出一件乘火打劫,更待何时?
听到石青瑜竟然想要在他军中安插人手,石勇就知石青瑜是在打他兵权主意。他怎能愿意,立即否决:“不行,我军中都是石族子弟为将领,怎能再安排旁人?”
石青瑜低垂眼帘:“那父亲再好好思量思量吧,什么时候思量好了,我再想办法帮帮我那对可怜的弟弟。”
石勇双目圆睁,他没想到石青瑜当真敢反驳他,而且竟然敢借此事威胁他。
石勇立即大声喝道:“你竟然敢威胁我?他们是你的弟弟,是你往后的帮手。你不要忘了你这个太后是怎么来的,如若不是我将你嫁给明循,你怎能成为皇后,怎能成为太后?”
石勇此人身材高大壮硕,声如洪钟。往日在军中,他一声大吼,都能吓得军中男儿各个噤声屏气。
但如今石勇对石青瑜大声呵斥,她却没有丝毫惊慌畏惧,面上依旧挂着轻笑,还低头饮了口茶。石勇见状,怒不可遏,正准备转身快步离开。
石青瑜在石勇身后笑道:“父亲为了弟弟们,竟然连安排几个人在军中历练都不肯。这让弟弟们与母亲知道,该有多么伤心?父亲也许认为我安排几个人到父亲军中,是企图分父亲兵权。但父亲想想,我是何人?我姓什么姓氏除了依靠石家,我还能依靠谁?”
石青瑜说着幽幽叹了口气:“女儿身为太后,已经是一个女人能够达到的最尊贵的位置。其他的,女儿还有什么可图谋的?”
石勇气道:“那如今你又建立招贤馆,又是各种拉拢势力?若不是你动作太大,让别人疑心你,你的弟弟们怎么会招人嫉恨?”
听至此,石青瑜挑眉笑道:“即便我没有举动,难道我们石家就不招人嫉恨了么?石家身为外戚,这一天是早晚的事。况且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石家将来打算。若是这朝堂上都是效忠明家与士族的官员,我们石家将来还有什么图谋?”
石勇冷哼一声:“效忠石家?他们是在效忠你!”
石勇这句话本来是在气愤之下偶然说出,但说出之后,石勇突然浑身一激。现在石青瑜的势力确实不容小觑,她对士族与明氏宗亲屡次示好,与士族隋家交好,她对王家施恩,还有望族周家对她效忠。武将有玉彦,文官有满朝的寒门进士。虽然今年进士所任官员都是虚职,但已经熟知朝堂事务,只要朝堂一发生动荡,就即刻会趁机谋□□势。更不要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