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玥吃痛地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此时正裹在被子里坐在地上,原来刚刚是从床上滚下来了啊,还好裹着被子才没弄出太大声响。刚刚……还好是梦啊,肯定是这几天总是遇见神月皓清才会做这种莫名其妙的梦。不过,申月应该不会真的怨自己一句话都没说就偷偷跑进了宫,早知道当初就留一张纸条好了,但是谁让他总是不声不响地消失啊,而且现在说不定已经将自己忘记了也说不定。
李安玥看了一眼窗外,天只是微微亮,还没有到起床的时间,屋里的人也都还安稳地睡着。她揉揉屁股站起来穿上外衣拿起洗漱的东西,走了出去。
李安玥看了眼四下无人,便打了盆水,摘下面具洗脸。平时都是和可儿两个人早早地起来,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摘下面具,可儿就在一旁望风。这面具虽然做的极薄又透气,但是脸上整天黏着一张东西也不好受啊。
这古代就是不方便,连个像样的镜子都没有,李安玥只能对着水面将面具戴好,一点一点地将面具贴好,又恢复了平日里那个普通的样子。收拾好以后就陆陆续续有人来了,李安玥以前也总是第一个到水房,所以就算有几个看到她早早就到了也不觉得奇怪,打了个招呼便做自己的事情了。
可儿早早起来便不见李安玥了,平时都是两人一起去洗漱的,可儿走出去找却发现李安玥已经提着盆回来了。
“小姐,你今天怎么自己去了。”一副被抛弃了的语气。
“今天醒的早就先去了,你也快去吧。”
可儿见李安玥没什么反常的样子便放心地去了,李安玥则在可儿走后一边揉着脑袋一边进了房间。
“安玥小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张莲儿也正准备出去,便看见李安玥皱着眉头的样子。
“没什么。”李安玥看到旁边的宇文娇娇又准备开口的样子,赶紧放下盆,“我先过去了,你们也快点吧。”
也许是昨天落水后着了凉,李安玥从起床后一直感觉头沉沉的,拍拍脸让自己清醒一下,吃完早饭之后精神才好一些,便迈着步子往休元殿去了,李安玥看着远处的休元殿,想起刚才的梦,便加快脚步往那边去,等站到休元殿门前的时候才舒了一口气。
“李安玥,你是疯了吗?”李安玥意识到自己竟然把梦和现实混淆了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疼痛让她更清醒了。
“一大早的你就这么虐待自己吗?”连千禧从殿里走出来,好笑地看着她。
“连姑姑,您怎么也这么早啊?”李安玥看到万秀不在,心里舒了一口气,面上表情也更自在了些。
“人老了就睡得少,就先过来做一些考试的准备。”连千禧指了指殿里的摆设。
“连姑姑你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怎么会老呢,我师娘都七十多岁了还是很精神呢。”
“师娘?”
李安玥意识到自己口快,赶紧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对、对啊,教我读书识字的一个婆婆。”
“好了,接下来的考试好好考吧。”连千禧看到陆续有选侍进来,交代了一句便进殿了,她可不想让人认为自己优待谁,否则会带来许多麻烦。
考试在辰时的时候开始,休元殿内从大殿到偏殿都按位置坐好了人,所有人都是临时抽签选择位置,李安玥抽到了在左偏殿一个中间的位置,宇文娇娇也在同一个考场,坐在前排第一桌。可儿被分到了大殿那儿,在考前还不安地拉着李安玥。
李安玥一方面被她吵得头疼,另一方面脑袋是真的疼,“可儿,你看我脸红吗?”
可儿瞪着眼睛,看李安玥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才凑过来低声说,“小姐,你是不是太紧张啦?你带了面具我怎么看得到你脸红不红啊?”
李安玥才想起来,勉强笑了一下,“喔,就是觉得有点热。”
李安玥坐在矮桌前,撑着脑袋。连千禧走下来发试卷的时候还低声问她怎么了,她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可能是起太早了,没精神。”
天阳国的文字和李安玥以前见到的古代文字不太一样,是一种像蝌蚪一样的文字,不过她从小就看医书,师娘也有教她识字,所以才识考试对她来说没什么大问题。
李安玥大略看了一眼试卷,只有两道题目,一是作出一首关于花的诗,二是说一说怎样的女子才能成为皇上的妃子。
李安玥心里暗暗庆幸啊,这诗歌难不倒她,就算自己以前再怎么不爱学习,背两首诗还是不在话下的嘛,至于这女德,如果现在不是在考试,李安玥不是头疼得要命的话,她就想要仰天大笑了,这得多亏了她前世的娘亲许紫英,想当年,许紫英看到自己的女儿竟然要死要活地要求去学跆拳道,她也要死要活地拦着李安玥,最后两个人都妥协了,李安玥成功地去学跆拳道,但前提是必须要完成许班昭的《女诫》背诵一遍,企图让她明白一个女孩子该有的表现应该是什么样的,李安玥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坑坑巴巴地背出来,仍然是不改初衷,或者说更坚定了她要成为一个潇洒的女汉子!
她默写了一首卢梅坡的《雪梅》,“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至于议论,她先按着记忆把所谓妇德、妇言、妇容、妇工列了出来,又一个个剖析,再说一说时兴的观点,简直和当年写作文一个样啊。
李安玥居然找到了考试的感觉,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