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名为“征途”的油画上,那艘著名的先驱者星舰正孤独的前进,背后是璀璨星辰前面却是无尽黑暗,可人们都知道,这次航行对于人类文明的重大意义,黑暗之后,是黎明。
但黑暗之后就一定是黎明吗?目前的戴振铎心中没有把握。
而丁奉还站在那里,他刚刚听到了一切,心中大骂张自忠满嘴鬼话的同时也能明白其中的危险,但他一点也不紧张,相反,他强烈希望父亲同意。
可丁汝昌却不能不思考。
看着儿子倔强的模样,和自己当年如出一辙,丁汝昌心中一叹,孩子,你还是太年轻了啊,他对着事不关己似的戴振铎道:“看到这一幕你满意了?”
“下官只是不敢…”
知道他利用自己儿子的用心的丁汝昌不屑的看着他,戴振铎讪讪的一笑:“看来将军有决定了?”
“丁奉你也坐下吧,你的父亲不是你的仇人。”
丁奉干笑一声坐下了。
他坐下后,丁汝昌沉吟了一会儿,问道:“若不遇到丁奉,本准备先找谁的?”
“还是找将军。”
丁汝昌狐疑的看看戴振铎,戴振铎很诚恳,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后,丁汝昌闭起了眼睛,也罢,他狠狠的一摆手:“不和你废话了,要我丁汝昌不顾一切上你们国防的船我有几个条件。”
然后他吐出了两个字:sa。
戴振铎皱起了眉头,丁奉则摸不着头脑。
“我的条件,国防和海军先重组sa,以sa名义再与河北进行深度合作,sa和河北的合作成果,则必须是海军和国防共享,所有对外事务也必须共同协商决定。”
戴振铎明白他的意思了,但事关重大,不是他现在就能决定的。
丁汝昌却不理他,自顾自的继续道:“作为交换条件丁某人将全力支持许崇志竞选下任联邦总长,并力促海军和国防系掌握的部队进行全方面合作,你明白了?”
如此,戴振铎立即站了起来:“好,我现在就去禀报,很快答复,请给我派辆车。”
“好。”
看着戴振铎走出,丁奉几次欲言又止,丁汝昌没好气的看着他:“觉得我忘记宗棠公的照拂简直是忘恩负义?在国防危急时刻挟恩图报?”
“是的。”丁奉豁出去了。
“你呀。”丁汝昌一巴掌拍在儿子的脑袋上:“他们吃亏了吗,这是个双赢的条件!”
“可是现在许将军危险。”
“不,从你带着戴振铎登门起,许崇志在首都就不再有危险了,何况姓秦的想干李广肯吗,李广能让许崇志死在他身边?”
“可是。”
“没有可是,戴振铎为什么来找我你懂吗,你以为他是为许崇志在首都的安全吗?”
“还请父亲赐教。”
“回头才是最危险的,国防校庆大典将要开始,许崇志作为主人能不先行回去?他离开首都到许昌的途中才是最危险的,什么突然来的武装海盗,失控的驾驶仪,狗屁射线,隔绝通讯的电磁风暴,恒星黑子运动,进了虫洞去了异时空了,稀奇古怪的烂借口都能写本传奇有坚定的保护他怎么走?”
“那可是一船的人命啊。”丁奉大惊失色。
“只要他们想,一切不是问题,你认为历年在茫茫宇宙里消失的舰船,他们消失的原因都是那么单纯简单吗?”
“咳。”
恍然的丁奉尴尬的看着父亲,他总算明白了斗争有多危险,仔细想来父亲的那些条件确实不算苛刻,但sa是什么玩意?
“全名叫银箭战略机动部队,从戴的岳父宗棠公起开始创建的,但不要为这个名字误导,它的主要职能是培养后备军官人才,许崇志是第三任领导人,这也是许崇志在军中和政界号召力很强的原因。”
“军校中的军校?”
“对。”丁汝昌颔首:“军校中的军校。”
丁奉不由吃惊,我怎么没听说?
而丁汝昌知道他不明白,于是对他从头说起:“宗棠公当年不满联邦军方的腐朽堕落,才创建了这个组织,可想干事的人就是异类,果然宗棠公一退休,sa就被军部取缔了,那些被备案的军官还受到了惩罚,呵呵,后任嘛,总要否定前任才能突出成就,大部分人因此倒了霉,但还是有漏网之鱼的。”
丁奉看看父亲,心有所悟。
果然丁汝昌自嘲的道:“其中一条,居然还混成了大鱼,就是你老子我。”
“……”
“我们自然不甘心,于是第二任sa成立了,这次我们学乖了,低调做事低调宣传,逐步的恢复sa那些没落的老兄弟们的地位,可辛辛苦苦几十年,外边不反窝里反了,对,就是现在的总长大人,拿着兄弟们的前程换了他一人前程。”
“那父亲?”
“之所以许崇志是第三代领导人,很简单,他的父亲直接将我们这几个人的所有资料全部销毁,这个人情可欠大了,当时我还只是个少将,海军遭到清洗,我这个漏网之鱼反而因祸得福。”
“宗棠公不是夸奖过你?”
“是啊,政客的脑子你不知道吗,否定前任是为自己,提携众望所归者也是为自己,其他都是浮云,而且你老子我这么的清白。”
“当时没有人出卖你?”
“那种特殊时期有几个人知道彼此身份。”
“这么说父亲一直悄悄支持sa,既然如此的话……”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