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田文尧不料一个有实力顷刻间屠杀掉田旭及其所有侍从的人,居然如此无赖!
东方悦强忍笑意,对方那身为强者的威压似乎立刻烟消云散,化为畜父来寻畜子的可笑模样…
“哈哈哈——让你再嚣张!不是我们说你,看似蠢笨的畜生也大多比你招喜欢嘞~”
小乌笑得前仰后合,丝毫不给对方留面子。
“会说话的耳鼠…”
田文尧好歹身为一宗护法,没有被几句言语彻底冲昏头脑,他扫了一眼东方悦肩上的小乌,若有所思。
半响之后,他的目光才转向易乾。
“小子,我无意与你争口舌之利,但你杀我独子,必须要留下个交代!”
听到这话,易乾也收起了那故意装出的茫然模样,反问道:“交代?”
顿了顿,他不由得笑了出来,摇头道:“不知这位田老道友,要易某给什么交代?”
田文尧闻言抬手指向东方悦,冷声道:“我子因此女而死,你把她留下,我便放你离开!”
在他想来,那能口吐人言的奇异耳鼠应是东方悦的宠兽,为得此鼠拿来研究,才开口要留下东方悦。
被田文尧指着,东方悦骤觉一股惊涛骇浪似的压力从天而降!她的身子略微一踉跄,脸色顿时更苍白了几分,可其肩上的小乌却恍若未觉…
“此鼠果然不凡!”
田文尧两眼一亮,儿子固然重要,但一只奇异之兽的价值显然更大!丢了一个废物儿子,找个女人就能再生一个,而如果错过了眼前之兽,他必定心痛许久!
“哎,怪不得有个不识时务的儿子,其老爹更加不识时务。”
易乾脸上的轻笑尚在,他袖摆一甩,立刻吹散了东方悦身上的威压,随后他向前一步迈出、踏空而起立于比之田文尧所站之处还要高出数丈的位置。
“早在你儿发求援信号之前,你就已经来临,不知方才有没有听到易某之言?”
见易乾能道出自己的行踪,田文尧的眸子微不可查地一闪,淡淡道:“何言?”
轻笑逐渐被冷厉所取代,易乾向着田文尧隔空一掌按下!
“我易乾的人,谁敢碰一下,来一个杀一个!”
这一掌不是任何神通,其内存在的只是纯粹的真力,可带给对手的却是磅礴如山的重压!
“狂妄!”
田文尧冷哼一声,同样扬臂一掌拍出!
“轰——”
两股强劲的掌力在二人之间轰然碰撞!好似掀起一股无形的风暴,令整个白塔县城上空原本存在的几片云气转瞬一扫而空!
早在东方悦和田旭起冲突时,远处就聚集了不少人观望,后来事情的发展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此刻更是田旭之父、白塔宗护法田文尧与那神秘强者正面交锋!众人心神震动间不禁纷纷猜测起易乾的来头。
“看此人年纪轻轻,没想到出手竟是如此狠辣!不过也有些太不顾后果了…难道他真敢以一己之力对抗白塔宗?”
“为一介女子与偌大的白塔宗交恶,实为不智啊!”
“不智?在下倒觉得他胆识过人,且是有情有义之辈!”
“现在这世道,情义又有何用?我看他是底蕴不俗,这才无惧白塔宗!”
……
人们对易乾的举动各执一词,不过大家似乎都默然确认了此人会输这一点,久居在白塔县的众人大多清楚田文尧的实力,那可是达到蕴婴期多年、随时都有可能踏入元婴境界的大修士!
尽管有人赞赏易乾的气魄和重情,但对上田护法依然是凶多吉少…
就在城内大多数人都放下手中的事情、仰起脖子关注着二人之战时,位于城中央的那座耸立的白塔蓦地亮起一抹光华,却是一个人影出现在塔身外。
此人乍一看只是不到三十岁的样子,然而其眼中透出的光芒竟有种老年人般的睿智!
同样是一袭白衣,但没有田文尧那样的强势之态,倒像是一个没多高修为的普通文士。
“老田今天有些莽撞了,这对手未必是能轻易得罪的…”
他捏着下巴沉吟片刻,忽然瞥见下方塔底大门处涌出数十个白塔宗弟子,为首之人是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汉子,看似正要去帮田文尧制敌。
“汪鑫啊,你这是大动干戈地要去做什么?”
那中年汉子闻声抬头,看到半空的文士男子后微微一愣,随即赶忙抱拳躬身道:“拜见华师兄!”
其身后跟着的那群白塔宗弟子同样抱拳躬身,齐声恭敬道:“拜见华师兄!”
看他们谨慎中带着狂热的样子,不像是遇到同辈师兄,倒如看见了高高在上的前辈、长辈。
“我等皆是同门师兄弟,何必总是如此虚礼?”
那华姓文士摆了摆手,遥遥指向正对拼掌力的二人,向汪鑫问道:“你们可是要去助老田?”
“不错,田护法先前离开白塔后不久曾发信符嘱咐过我,说若他陷入苦战,立刻出击前往助战,并…”
汪鑫话音一顿,看了飘然于半空的华师兄一眼,逼音成线道:“并布下【白凤飞羽阵】杀敌!”
“…【白凤飞羽阵】?”
华姓文士神情微动,捏着下巴陷入沉思。
他早就知道田文尧对其子几乎没有半点感情,之所以任由田旭四处拈花惹草、犯起众怒,图的就是有人上门评理,好借机倒打一耙、敲点油水出来!
至于给田旭的那枚玉符,其实仅仅是个走过场的道具罢了,田文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