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成和陈天宇大眼瞪小眼,下方的众人也鸦雀无声,苏无忧悄悄咽了口唾沫,他同样在好奇,到底是什么程度的前辈,能达到让“西域七凶”中的二人如此忌惮的地步!
“难道是……”韩立成神情肃穆。
“不错!”陈天宇同样脸色紧绷。
“……到底是谁啊?”韩立成一脸茫然。
“……你没猜到是谁,难道个屁啊?!”陈天宇的嘴角抽了抽,气恼道:“你不用管他是谁,总之是你招惹不起的人!告诉我易乾的下落!”
“就不告诉你!除非你说出那人是谁……”韩立成绝不让步。
陈天宇懒得跟他再废话下去,高举的手掌下压,青铜秤砣随之盖头而去!
韩立成心中暗骂,再次飞退间高声喝道:“你我百年前可是并肩作战的道友!怎的如今变得这般急躁?!易乾就在这苏家大宅中!他乐不乐意让你当保镖,你自己找他去商议!”
青铜秤砣滞了滞,迅速缩至拳头般大小、飞回陈天宇掌中。
神识肆无忌惮地展开,却是没有找到易乾的任何气息。
见陈天宇不善的目光看过来,韩立成赶忙道:“他有异术敛息,用神识是很难找到的…我带你去找!”
说罢,韩立成凝神找了找方向,冲着北边飞去,陈天宇托着秤砣紧追在后。
两个闹事者自顾自地离开,场面变得有些尴尬……
苏无忧面黑如锅底:侮辱我也就罢了,竟然还如此无视我!
伸手一招,废墟里埋着的玄墨笔飘回他手里,粘稠的墨汁滴落在地,一个个复杂的印记接二连三地产生!
“别以为我无忧道人…以为我苏家真就那么好欺负!!”
苏无忧神情狰狞,体内真力如同不要钱似的狂涌入玄墨笔中!
墨汁挥洒,墨黑的印记遍地!
苏家弟子见状面面相觑,他们大多识得这地上的印记,心知其中凶险,却是不敢上前劝家主一句。围观的桃溪派、清浊宗弟子对视一眼,暗自记下地面那印记的形状,纷纷离开,各自回去禀告师门长辈去了。
一场乱战,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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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雾状态的易乾在苏家宅中极速飞窜,偶尔碰到一些苏家护卫,修为低的他会顺手解决,超过金丹的棘手家伙则果断绕行。
方才接连几道强大的神识扫过,惊得易乾不敢恢复人形,一直以雾状前冲,尽快赶回小乌和牛牛的藏身之地,先离开此处才是正理。
越来越多的危机感笼罩在苏家之上,易乾已不打算再多逗留,若只是一两个金丹初期的对手,他还有可能周旋取胜,但此时已有好几个金丹巅峰、蕴婴的家伙介入,易乾那点修为应付起来显得有些太勉强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易乾一溜烟钻入那假山中,发现这一鼠一牛还在熟睡着,小乌背靠着两团嫩肉呼呼大睡,察觉到有人靠近,它眼角稍稍翘起,发现是易乾后立刻闭眼装睡。
易乾一把将小乌抓来塞进怀里,看着没有醒来迹象的牛牛,他犹豫片刻,口中默念《兽髓灌体》的口诀,经脉中延伸出条条灵光、没入牛牛体内,熟睡的牛牛身子一颤,随后化为点点光芒、融入易乾体内。
充实的力量感再次临身,易乾的身型出现些许胀大,不过是比上次更平和地接纳,易乾能够渐渐控制自己的情绪、始终保持在一个比较冷静的状态。
“牛牛身子小,给予我的力量却是真够大!”攥了攥拳头,易乾感受着充沛而纯粹的力量,心中信心倍增!
兽髓灌体之后,牛牛的身体完全化为蛮甲牛灵气与易乾合二为一,这样不但免除了带着牛牛太过显眼的问题,而且大大增加了易乾的临战能力!
一声低喝,易乾在兽髓灌体的状态下化雾,此雾更加凝实,却也更加趋近于透明!只需心念一动,易乾已窜出数十丈!
“有此力量,铜墙铁壁也能突破出去!”
易乾全力向北冲去,因为在南方,已有数道强大的神识碾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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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上方,两个人影悬空而立。
“你不是说在这边么?易乾到底在哪儿?”
陈天宇眼露不善,韩立成面带茫然,嘴里嘀咕着:“他应该就藏在这附近啊…怎么又不见了…”
远远瞥见一处祭坛,一个黑影如泥塑般立在那里。
“…司马峤?”韩立成若有所思,他分明在苏家大堂前那群清浊宗的围观者中看到了司马峤的身影,此刻怎么会在这儿出现?
陈天宇可不管那么多,冷哼一声,手中青铜秤砣顺着韩立成的视线便抛了过去!三寸秤砣迎风变大,眨眼间狂涨到五丈大小!
“…喂!你这个疯子!怎么说砸就砸?!那人是清浊宗主!”韩立成连拉带拽,还是没拦住陈天宇,索性任由其胡闹,自己退后一截,四下张望着易乾的动向。
“嗯?”
正在细细探查祭坛边生人气息的司马峤神情一动,瞥见迎面砸来的巨大秤砣,双目微眯,嘴角冷笑。
“寒面秤砣还真是见谁砸谁,但不是谁都会被你轻易砸中!”
他双手稍稍抬起,一股怪风狂吹而起!这风不同于韩立成的青风,而是风中夹杂着黑砂,带着参差不齐的呼啸声卷向秤砣!
陈天宇本是随手一击,见司马峤如此随意地反击,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