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乐天派幼稚园校门口。
裴连齐整个人倚靠在车身上,笑看着那些一路蹦蹦跳跳从学校里走出来的孩子。
这是他带着连舒婷来国外生活的第五年,这些年连舒婷虽然一直在昏迷。但是每天都能够看到她,还能够和她说话,这段无人打扰的忘忧岁月,是他觉得最满足的日子。
虽然还不知道连舒婷什么会醒,也许一辈子都不会醒,但是他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照顾她,直到她醒,亦或者是他死。
就在他陷入往事的时候,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在他的身边响起。
“爸比,你在这里等我很久了吗?”
裴连齐低下头便见小奶包惯例的歪着脑袋在东张西望,唇角扬起一抹涩然。
见没有看到想要见到的人,左弈航的面上不由得挂了一丝失落,“爸比。今天又是你一个人来接我吗?妈咪她怎么这么能睡?她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啊?”
看着拧着眉心嘟着嘴抱怨的左弈航,裴连齐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左弈航,你看看你这幅样子,完全就跟个小老头似的。在这样下去。学校里的小美女们可就不会在喜欢你了。”
左弈航扬起小脑袋,冲裴连齐猛的翻了两白眼,不满的冷哼了两声,自顾自的打开车门钻进了车里。叫他小老头,他才是个老头,而且是个臭老头。
知道他在生闷气,裴连齐也忙坐了进去,见左弈航扭头看向窗外都不看他,他才无奈的摇了摇头,俯身过去替他系好安全带。
“左弈航,你不是答应过爸比,每天都会开开心心的吗?而且爸比不是告诉过你,你妈咪因为生下你而伤了身体,现在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所以等她睡够了就会醒来了。你不要胡思乱想了,知道吗?”
左弈航不甩他,除了冷哼以外就是白眼,浑身上下都外泄一股冰冷的气息。
裴连齐忍不住扶额,果然,这遗传基因很重要,虽然不知道左璟琛小的时候是不是这个样子,但是根据他道磁卸希小时候给人甩脸的本领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生爸比的气了?要不这样,你想去哪家餐厅吃饭,你指定,爸比买单,你看怎么样?”
“哼……男儿头可断,发型不可乱,都说了让你别碰我的头发,你怎么老是不听?”
左弈航终于憋不住开口了,但是话语也是冷冰冰的,就如同他现在那张臭脸一样,满脸都写着他此刻非常不爽。
“行,行,爸比记住了,保证下次不再犯了。”
见裴连齐打保证,左弈航忍不住摇了摇头,没好气的开口,“爸比,我突然意识到你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信任度可言了,你每次都这样说,可屡次犯。”
“……”裴连齐尴尬的笑了两声,他能表示他很无辜吗?
屡次犯摸他头发这个恶习,那还不是因为自小看着他长大,喜欢得打紧,加上小时候揉他发成了习惯,不就是一时改不过来么,至于说得他人品这么掉价吗?
车又行驶了一段距离,趁等红绿灯的时间,裴连齐一副商量口气问道:“左弈航,今天是奶奶的生日,你是要和我一起去参加宴会呢?还是我送你回别墅,然后你去陪你妈咪和外公呢?”
“奶奶生日为大,我还是先陪爸比你去见见奶奶吧,正好我也很久没见奶奶了呢,去那里待片刻,我再回家里陪外公和妈咪不迟。”左弈航一本正经的开口说道。
见他这么小就一副精明能干的模样,裴连齐心中忍不住划过一抹落寞。
左弈航看似和他很亲近,实则心底对他还是保持了几分距离,但是对他比起对外人来,又还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左弈航说完话后脸上就面无表情,裴连齐就猜得到他其实是万分不愿意去的,但是看在了是他开口提出来的份上,他又勉强答应了下来。
三四岁的孩子,你说他不懂事吧,但是成熟早的也有些懂了,裴连齐知道左弈航心底肯定还在记恨去年去参加他母亲生日宴会的事情。
那一日,他的母亲张雪晴找他谈话,希望他赶紧成家立业。
当时他正直烦躁,便以连舒婷昏迷为借口,说想在等两年,谁知道他的母亲当即便数落了起来,还说了一大堆的话语,更是骂左弈航为贱种,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种,而那一番话好巧不巧的被左弈航给全部听进了耳里去。
自那以后,左弈航便再也没有主动去过裴家,就算是他的母亲张雪晴偶尔来他们别墅小坐,主动亲近起左弈航,他虽然从未曾拒绝,但也都是冷着一张脸,脸上时刻写着生人勿进的字眼。
车子没开车多远,裴连齐兜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电话是他的母亲张雪晴打来的,问他都在什么地方了,宴会都已经开始了好一会儿,他怎么还不到?
裴连齐便以接左弈航放学为理由,简短的说了几句,并且保证马上赶到,张雪晴才放过了他。
郁气的挂完电话,张雪晴心底万分不爽,想她好好一个儿子,如今却甘愿守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不谈情不说爱,这让半只脚入黄土,一心想要抱孙子的她愿望落了个空。
看着宴会上燕环肥瘦,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张雪晴在心底盘算着,待会儿只要裴连齐来了,她今天就一定要把这条红线给牵成了,如若不然,按照裴连齐那种性格,肯定又会以连舒婷一推再推,到时候她就什么期盼都没有了。
就在她心底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