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听到易阳那话时,那男子大吃一惊,激动地说道,“你说你任务完成了?什么意思?我没听错?”
易阳笑吟吟地回答道:“你没有听错,你委托我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了,你可以出面了。”
“怎么可能?!”那男子怀疑道,“我都没告诉你要做什么,还只是让你接近洪武,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完成任务了?”
易阳郑重地说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当然,这件事很巧。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最终的目的是让我帮你从洪武手上救一个人?”
“你……你怎么知道?!”那男子反问道,声音微微发抖,十分激动。
易阳说道:“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你要救的那个人对你很重要,他被洪武控制住了,处境危险,你不敢报警,一个人也没办法把他救出来,所以你想找人帮忙,于是你找到了我,认为我有那个能力。算你识人,找到了我,现在我帮你找到那个人了,也把他救出来了。”
“什么?!你……你把他救出来了?!”那男子颤声道,“你……你没骗我?!”
易阳淡淡一笑道:“我骗你做什么?我没这个必要?想害你们的人是洪武,别人才没这个心思。别偷偷摸摸的了,出来见个面。你要找的人现在就在我身边,你出现就可以见到他,我想你现在很想很想见到他?”
“他在哪里?!”那男子急迫地问道。
易阳说道:“不是跟你说了吗?他就在我这里,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洪武他们无法找到的,就算姓洪的那伙人找来了,我也能轻松摆平,完全不用担心。”
当下他将他们所在的具体地点告诉了对方,听清楚后,那男子连忙说道:“那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找你们!”
说罢他就匆匆挂上了电话。
易阳呼了口气,心头顿感轻松,因为眼下这件事马上就要圆满结束了,他可以抽身而出去做其他的事了。
“易阳哥,是不是那个神秘人打来的电话?”
这时,白文超起身走了过来,低声问道。
易阳点头道:“嗯,是他。”
“他说什么?他到底要你帮他做什么?他的事……有没有可能和‘明仿’,以及钟先生有关?”白文超疑问道。
他似乎也想到了其中的内情。
“嗯,有关。”易阳沉声道,“我跟他说了,说事情已经完成,让他出面谈,他答应了,马上就会过来。”
“事情已经完成了?!他马上过来?!”白文超微微瞪了瞪眼,诧异道,“这么说……那钟先生……”
他豁然明白了什么。
“嗯,是的。”易阳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中间到底有什么隐情,等下他来了就清楚了。”
“知道了。”白文超应答道。
说完之后,两人走回到了钟文亮身前。
钟文亮兀自坐在那里喝酒嗑花生,对易阳他们的言语举动丝毫没留意。
“钟先生,你真的无家可归,没有亲人了吗?”
坐下来后,易阳轻声问道。
钟文亮缓缓抬起头来,用以一种极为无奈和哀伤的眼神瞅了易阳一眼,摇头道:“没了,什么都没了!我突然想,你们救我出来,这是一件好事,但换个角度想,这也是一件不好的事情,至少对我而言是这样的。”
“为什么这么说?”易阳疑惑道,“我把你救出来,让你恢复自由,还帮你把这么多古董拿了出来,归还给你,这事大好事才是啊,怎么说也有不好的一面?”
钟文亮苦笑了一下道:“在洪武手上,至少我衣食无忧,能安心地做我的‘明仿’,他说了,会给我开最大的瓷器作坊,我想要什么都满足,只要我做出顶级的高仿瓷。我这个人活了五十六年,除了做瓷器,可以说一无是处,什么也做不了,也什么都没兴趣,我现在是一天不摸瓷器就手痒心里难受。
“现在你把我救出来了,我是恢复了自由,可我没有安定的归宿啊,还得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因为没准哪天洪武的人又找到了,不过把我抓回去也罢了,我又可以踏踏实实地做我的瓷器了。”
易阳却道:“怎么会呢?就算只有你一个人了,你也可以重新建立一个家,你手上有这么古董,送几件去拍卖公司,身价一下子就上来了,你想要瓷器作坊,那也是很简单的事情啊,花点钱搞一个不就是了?这个事情我也可以帮你的。
“你在洪武手上,或许可以安安心心地做你的‘明仿’,但你可要知道,他是个奸商,他只是在利用你赚钱,而‘明仿’流入市场后不知道害惨了多少人!再说了,他害了你们,是你的仇人,怎么能为仇人做事?”
“哎,这些我都知道,可心里有时实在是矛盾!”钟文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世上人心险恶,人人都在打你的主意,就连最好的朋友可能也不例外!”
“怎么这么悲观?”易阳惊疑道,他不知道钟文亮到底受了什么打击,让他如此不相信世人。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他这个人对于“明仿”的制作已达到走火入魔的境界,做“明仿”是他人生最大的乐趣,甚至是唯一的乐趣,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矛盾、纠结了,竟然说自由自在地在外面还不如束手束脚在洪武的地下室里做瓷器。
“我没有悲观,我说的都是实话。”钟文亮郑重其辞地回答道,“你要是遇到了我这样的事,那你也会这么认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