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们说什么?”
突然,云裳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郁晢扬和初恺宸。
“我们没说话!”郁晢扬拧眉。
她愣了愣,连忙又低下头去,自言自语般呐呐,“哦,那可能我听错了……”
“你没事吧?”初恺宸也忍不住皱了眉,问。
“没事啊!你们有事吗?”她摇头,一副“我很好我非常好”的表情。
郁晢扬和初恺宸均默默地看着她。
“都没事了吧?那我们走吧,我还得上班呢!”她站起来,拎上自己的包就往外走。
脚步急促,像落荒而逃……
郁晢扬不放心,连忙跟着站起来想要追出去,却在起身之时,他看到有什么从云裳的椅子上掉下去……
是份报纸。
好像是她刚才上完洗手间带回来的。
郁晢扬捡起来一看,头条赫然就是自己大哥郁凌恒和初家长孙女初丹即将订婚的报道……
……
c市最具特色的私人订制礼服店里。
二楼,偌大的落地窗前,伫立着一个高大挺拔英俊帅气的男子。
郁凌恒一身银灰色西服,面料舒适剪裁得体,衬托得他更是身姿挺拔,贵胄气度显露无疑。
他双手插袋,面无表情地微扬着下巴,望着外面的蓝天白云。
他的目光深邃复杂,让人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什么……
不一会儿,一道纤瘦柔美的身影从试衣间里走出来,径直走到他的身边。
“好看吗?”初丹噙着微笑看着郁凌恒,温柔轻问。
她身穿一条拖地白裙,*设计,简单大方尊贵优雅。
两人在为明天的订婚宴试礼服。
郁凌恒转身,细细打量着她,然后点了点头,由衷称赞,“好看!”
初丹唇角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扩大。
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投入他的怀中,在他耳边哽咽,“阿恒,谢谢你!”
郁凌恒没有拒绝,甚至还伸出手轻轻环住她的腰,姿势亲密地拥着她,另一只手则怜惜地轻抚她的发。
“谢什么,这本来就是我欠你的!”他的声音低醇磁性,像是*般耳鬓厮磨窃窃私语。
“三个月,三个月就好,只要我妈妈好起来了,我就对外澄清我们的订婚是假的……”初丹用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音量微哽道。
半个月前,初丹的母亲突发旧疾,医生说病情不容乐观。
初润山借机向初丹施压,冠冕堂皇地说她年纪不小了,是时候成家了,不能让家里人总是为其担忧……反正就是要她嫁入郁家。
她坚定拒绝,一不想成为家族联姻的棋子,二不想让曾经的恋人看不起,三不想自己的下半辈子活得凄凉又没有尊严。
失去一只手臂,她很痛苦,但熬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时间,她想清楚了很多事,也看开了许多。
对郁凌恒,她放下了。
不是自己的,她不屑强求!
可好好的母亲突然病重,爷爷强势逼婚,家里人甚至威胁她,她若不从,就停了母亲的一切治疗……
在初家,男尊女卑的陋习还很严重,家里什么都是爷爷初润山说了算,他的命令,谁也不敢违背。
依爷爷那种说一不二的性格,她若反抗,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去死。
为人子女,她做不到!
初丹心里清楚,饶是爷爷嘴上说她是他最疼爱的孙女,可事实上,她也不过是个随时可以牺牲掉的棋子。
有个唯我独尊的爷爷,是她和弟弟恺宸的悲哀,可这种命中注定的血缘,她无力拒绝。
哭过闹过,甚至绝食抗议,可在得知爷爷真的狠心停了母亲的药物之后,她投降了,只能屈服。
怕她阳奉阴违,爷爷初润山甚至派了人监视她,她连向郁凌恒透个风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她故意弄伤断臂,冒着被主治医师大骂一顿的风险去了医院,然后用主治医师的手机偷偷给郁凌恒打了个电话……
所以在鸿门宴之前,郁凌恒就已经知道了初丹的处境。
即便今天来试礼服,也是有人盯着他们的。
“嗯!”郁凌恒轻轻拍着初丹的头,温柔至极。
“阿恒,谢谢你肯帮我,真的谢谢……”初丹落泪,心中感慨又难过。
久违的温柔,久违的拥抱,虽然已经放下,但心里还是觉得悲伤酸楚……
郁凌恒轻叹一声,薄唇在她耳低低道:“初丹,是我亏欠你太多了,其实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
初丹苦笑,轻轻摇头。
她受过的这些伤和痛,又岂是他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
只是……
罢了,罢了,这世间,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或许,这就是她的命!
“郁凌恒,从今后……”初丹缓缓抬头,红着眼看着他,沙哑着声音轻轻道:“你我各不相欠!”
郁凌恒默默看了初丹几秒,然后重新将她整个纳入怀中,薄唇在她的侧额烙下一个轻吻,“嗯。”
同时,他的目光投向落地窗外,冷冷看着对街那抹僵立在马路边的小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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