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真是太灭绝人性了,怎么可以这般凶残?
“别想了,这不是你的错,乖,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郁凌恒真怕郁太太胡思乱想,连忙扯过被子盖着彼此,拥着她,在她耳边轻轻地哄。
嗯,不是她的错,她无需有心里压力……
她听话地闭上双眼,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
可脑海里,那残忍惊悚的一幕,怎么也驱之不去……
……
冬嫂的死,经交通部门调查之后,认定为交通意外。
连着几天晚上失眠,云裳憔悴了不少,早上起来精神不济,她吃了早饭就回房去睡了个回笼觉。
终于一觉好眠,临近中午她才悠悠醒来,伸了个懒腰,赖在床上蔫蔫的不肯动。
好一会儿后,她正准备起来时,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是燕诏。
“喂,师兄……”
她随手接起,懒洋洋地开口,刚睡醒的声音听起来软软绵绵的,有种说不出来的甜糯。
“什么?!”
然而下一秒,彼端的燕诏说了一句话,她的双眼霍然睁大,整个人从床上猛地弹坐了起来。
手机从手里脱离,掉落在了床上,她怔怔地看着前面,目光呆滞而茫然。
心跳,急促又混乱,大脑已然一片空白。
师兄说,太爷爷……
被逮捕了!!
……
对,是逮捕!
不是协助调查或是拘留,而是逮捕!
逮捕就是,有证据证明一个人有犯罪事实,而且可能判处徒行以上刑罚,在一定时间内完全剥夺人身自由的强制措施。
简单点说,就是有证据证明太爷爷犯了罪,现在要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警局。
呯!
一声大响,燕大队的办公室门被人狠狠推开。
一个娇小的身影像股飓风一般卷入办公室内,将正站在窗前打电话的燕诏惊得回头看向来人。
“太爷爷呢?”
是焦急又慌张的云裳。
不待燕诏开口责备她的无礼,她就心急如焚地抢先问道。
燕诏压低声音对电话另一端的人交代了几句,然后结束通话,神色凝重地看向她,说:“看守所!”
一见燕诏的脸色,云裳心里咯噔一下,深知事态严重……
“能见吗?”她强压着心里的慌乱,尽可能地让自己冷静,皱着眉头微微喘息,沉声问。
“暂时不行。”燕诏摇头。
她急问,“那什么时候行?”
“给我点时间。”燕诏一边回答,一边拿起搭在办公椅上的外套,然后走向她,轻轻揽住她的肩,“走吧!”
“去哪儿?”她不解看他。
他没回答,揽着她径直朝着办公室外走去。
半个小时后。
燕诏载着云裳来到郊外的一所私人俱乐部。
隐秘的环境,封闭式的包房。燕诏在门上有节奏地敲了几下,房门由内打开。
云裳进入房间,发现房内尽是熟人……
有一脸肃冷的郁凌恒,还有脸色同样凝重的欧阳和严楚斐。
见到她,坐在沙发里的郁凌恒立马起身,大步朝她迎上来,向她张开双臂。
她二话没说,红着眼投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抓住他腰间的衣服,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
此时此刻,彼此心里同样焦急担忧,因为出事的是太爷爷,是他们最敬重的亲人!
“没事的,别担心。”郁凌恒的唇轻轻抵着云裳的额头,紧绷着声音安抚她。
“嗯嗯!”她窝在他的怀里用力点头,鼻音已略带哭意。
嗯,不会有事的,太爷爷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直到坐进沙发里,云裳还窝在郁凌恒的怀里不肯出来,她红着眼看了看欧阳和严楚斐,再抬头望着脸上布满忧愁的郁凌恒,声音微哽,“怎么回事啊?”
好好的太爷爷怎么突然就被关进看守所了呢?
“四十年前那件事,有人拿着当年的录像带和照片举报了太爷爷。”郁凌恒剑眉深锁,幽叹一声,沉声道。
录像带和照片……
云裳心脏一颤,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失声惊问:“是谁?”
燕诏在欧阳身边坐下,说:“举报者六十左右,自称是死者的侄儿,经过查证,的确是死者的亲属。”
死者亲属?
云裳不信!
亲属或许是真,但真正想举报太爷爷的,只怕是另有其人……
四十年前,太奶奶与竹马“私奔”,太爷爷一怒之下对情敌大打出手,第二天得知竹马暴尸街头……
可太爷爷也说过,他痛殴情敌的时候太奶奶一直有试图阻止,所以就算他怒不可遏,也因怕误伤太奶奶而不敢痛下杀手,因此他很肯定,他和太奶奶离开的时候情敌尚有气息,并没有死。
那么,情敌到底是因为伤势过重在太爷爷走后咽气的呢?还是有人在太爷爷和太奶奶离开后杀了情敌嫁祸给太爷爷的呢?
她更愿意相信后面一种可能!
第一,她相信太爷爷不会杀人!第二,这是她经过一些事情推理而得来的结论。
她之所以怀疑有人嫁祸给太爷爷是因为——
初润山就是用太爷爷“杀害”情敌的照片,威胁了太爷爷一辈子!
当初,太爷爷让她送衣服到酒店房间,她偷听到太爷爷和初润山的谈话,更从单向透视玻璃看到初润山用几张照片威胁太爷爷……
那几张照片,正是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