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哎呀霍冬,那它就是我们的儿子了……
她还说,霍冬,给咱儿子取个名字吧,唔,你说我们叫它什么好呢……
时过境迁,言犹在耳!
几年纠葛,仿若昨日,他给她的伤害,历历在目。
他曾极力想忘,可越是刻意,她的模样便越发清晰……
他把她刻在了心上,怎么忘?
忘不掉的!
永远都忘不掉了!
“它又做什么了?”
迟勋从开放式厨房走出来,一边宠溺地拍了拍八戒的头,一边抬头望着二楼上的严甯,疑惑不解地问道。
严甯率先移开与霍冬对视的目光,转而瞪向蹲在迟勋肩上的八戒,蹙眉轻斥,“刚把它吹干它又往洗澡盆里跳,爪子又湿掉了!”
“没关系,它自个儿玩会儿就会干了。”迟勋笑笑。
“嗯。”严甯颇感无奈地点了下头,然后说:“浴室被它弄得乱七八糟的,我去收拾一下。”
迟勋阻止,“一会儿我来吧。”
“没事儿,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你快去做饭,我饿了。”严甯对他摆手,催促道。
“那你慢点。”迟勋没再坚持,看了眼她的脚,柔声叮嘱。
“知道了。”严甯一边随口应道,一边转身一瘸一拐地慢慢折回二楼的卫生间。
与罗婉月的那场见面,她挨了两个耳光,还崴伤了脚。
虽不是很严重,但走路还是会有一点疼。
不过,两个耳光换断绝关系,值!
哥哥的办事效率非常高,不过才几个小时,断绝关系的声明就见了报。
而且,声明中说,要与罗婉月断绝关系的不止是她,还有哥哥严楚斐!
对!没错!
报纸上的一角,白字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他们兄妹从即日起,与罗婉月断绝母子(女)关系!
看到哥哥特意派人送来的报纸,她泪流满面。
那一刻,她觉得,,老天待她也不薄!
她紧紧攥着报纸,流着泪,却勾起了嘴角,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啊,还有婶婶。
本是性格软弱的婶婶,为了她,竟然那么勇敢地与罗婉月对骂,还说从今往后,她是她的女儿,不许罗婉月再欺负她……
原来,这世间,爱她的人还是挺多的。
后来上了车,她委婉地问过哥哥,婶婶怎么也来了……
哥哥说,当他收到她的短讯时,正好霍冬和婶婶都在身边。
他看到她发的求救短讯,反应太大,被霍冬看出了端倪。他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事,便想着多一个人帮忙总是好的,所以就把短讯给霍冬看了。
欧晴自然也看到了,便强烈要求随同。
所以,最后他们就一起朝着短讯上的地址匆匆赶了过去。
霍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严甯的身影一点一点地消失在视线里。
心痛如绞。
在她和迟勋交谈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透明的一般,完全无法融入他们之间。
而迟勋上前之后,她就不曾再看过他。
她的眼里,只有迟勋。
他们融洽温馨的相处方式,是那么的自然,自然得仿若一对相濡以沫的夫妻……
呵!
夫妻……
脑海里蓦然冒出来的两个字,如同两把锋利无比的刀子,一刀一刀,凶残地剜着他的心。
痛!
痛得他连呼吸都必须小心翼翼。
所以,他输了吗?
即便她曾爱他如命,也终究是输给了对她好的迟勋,对吗?
他也可以对她好的!
他可以把自己全部的温柔和爱都给她的!
甚至包括他的命,只要她想要,他都可以毫不犹豫地给她!
可是,她会要吗?
不会!
她已经不稀罕了,他知道!
在把她伤得体无完肤之后,他连对她好的资格都没有了。
没有了……
她心里有了别人,不再爱他了。
他的好兄弟,占据了她心里那本是属于他的位置……
分别之后再相逢,她看着他的眼神就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无爱、无恨、无喜、无嗔。
爱情里,最重的惩罚,不是恨,而是漠视。
恨,至少还代表着在乎。
可漠视……
则说明她的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了他的存在。
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
不是说好了要恨他一辈子,恨他生生世世的吗?
他宁愿做她永世的仇人,也不要这样被她当成陌生人啊!
迟勋看着霍冬,感觉到从他身体里溢出来的悲伤和落寞,暗叹一声,爱莫能助。
什么也没说,因为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他转身回去厨房继续做饭。
迟勋从抽屉里拿出几个干果,放在吧台上。
八戒立马从他的肩上跳下去,欢快地扑向美食,小爪子捧起一个碧根果就咔擦咔擦地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霍冬缓缓转头,看着八戒,心如刀绞。
她不要他了,八戒也不要他了,她给八戒另外找了粑粑……
瞧瞧!
这就叫因果报应!
当初他“嫌弃”的,现在都反过来了。
现在轮到她和八戒不要他了……
胡思乱想中,霍冬走向吧台,目不转睛地盯着蹲在吧台上啃着干果的八戒,看着看着,双眼变得酸胀模糊。
他伸手去抚摸八戒毛茸茸的身子——
“吱——”
“八戒!!”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