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赵宇知道四哥想要的是什么,为难又担忧。&
他不想给,可又不敢不给。
狠狠咽了口唾沫,他硬着头皮把化验单放进四哥的手里。
严谨尧把手收回,打开化验单……
其实他刚才看到她把这张单子递给赵宇,而赵宇一脸如丧考妣的表情时,他就隐隐猜到了什么。
只是现在得到了证实,他才发现原来还是如此难以接受。
她怀孕了……
她有了别人的孩子……
她跟云铭辉结婚两个月,现在孩子一个多月……
这孩子是谁的已毫无悬念。
罢了,罢了……
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地缓缓攥紧,化验单在他的手心里皱成了一团……
“走吧。”
严谨尧死死攥着手里的化验单,转头看向窗外,淡淡开口。
赵宇不敢有违,立马启动车子,快速离开了医院。
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严谨尧有种自己已到迟暮的错觉……
颜未衰,心已老。
从t市回去之后,严谨尧真的大病了一场。
借酒浇愁喝到胃出血,然后持续高烧,差点就去阎王庙报了到。
在他命悬一线的时候,赵宇等人在他的病牀边商量去t市把欧晴绑来,他拼着最后一丝神智,阻止了。
她已经不爱他了,她的心里装了别人,绑来又有何用?
不爱他的她,不是他的救命丸,而是催命符啊!
母亲说得对,放过她,亦是放过自己……
严谨尧这场大病,足足一星期才脱离危险。
捡回一条命之后,他想,是什么将他的魂魄从鬼门关拽回来的呢?
可能……
是恨吧。
嗯,是恨!
是对那个女人的恨,让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严谨尧对自己发下毒誓,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欧晴的背叛和抛弃!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
当他胃出血躺在医院奄奄一息的时候,那个他恨之入骨的女人,大着肚子整夜整夜的跪在神灵面前,流着泪祈求佛祖保佑他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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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年后。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这段话用在当今总统严谨尧的身上,再贴切不过。
为了攀上巅峰,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帝都,严家。
从c市回到帝都的严楚斐,受人之托,给他家四叔带了张照片,请求四叔鉴定一下照片中的字画是真迹还是赝品。
“奶奶,您这是要去哪儿?”
严楚斐一进客厅,就看到奶奶洪芸菲的身边摆着一个行李箱,一边朝着坐在沙发里的奶奶走去,一边好奇地问道。
“玩儿。”年逾七旬的洪芸菲,已是满头白发,但依旧目光炯炯精神矍铄。
“去哪儿玩儿?跟谁啊?”严楚斐一屁股坐在奶奶身边,没正经儿地搂着奶奶的肩,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
“圣托里尼。跟你雯阿姨。”洪芸菲垂眸看着杂志上对于圣托里尼的介绍,头也不抬地随口答道。
自从严谨尧坐上总统之位后,洪芸菲就慢慢地放下一切,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所以这两年她要么是出国旅游,要么在别苑静养,鲜少在家。
严楚斐拧眉,撇嘴,“圣托里尼?您一老太太去那儿干吗呀?”
“老太太怎么了?”洪芸菲闻言,不乐意了,抬眸斜睨着孙子。
“人家那是蜜月天堂!”
洪芸菲挑眉,哭笑不得,“敢情你小子的意思是我得给你找个后爷爷才能去这地儿是吧?”
严楚斐的爷爷,已于十年前去世。
“别!您老还是别折腾了吧,都这把岁数了还找什么找啊!”严楚斐阻止,似真似假地反对道。
“这把岁数怎么了?现在不正流行黄昏恋么!再说了,不管多老,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好吗!”洪芸菲瞥了孙子一眼,不服气地哼哼道。
她并无找伴儿的念头,只是听不得孙子这副不孝的语气。
“噫——”严楚斐撇嘴,拉长尾音表示嫌弃。
洪芸菲啪地一巴掌拍在孙子的手臂上,佯怒轻斥,“噫什么噫!臭小子你这是在歧视老年人吗?”
“奶奶您就真这么寂寞啊?”严楚斐唇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坏笑,姿态慵懒地侧靠着沙发,眼底泛着狡黠的光芒。
“是啊!我可寂寞了!”洪芸菲没好气地将杂志往面前的茶几上一丢。
严楚斐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洪芸菲顿觉不妙,立马摁在他正欲拨号的手,“干吗?”
“给郝爷爷打电话。”严楚斐笑得不怀好意。
“你给他打电话干吗?”洪芸菲蹙眉不解。
严楚斐说:“我爷爷走了多少年郝爷爷就追了您多少年,既然奶奶您寂寞空虚冷,何不给郝爷爷一个机会呢?”
“滚犊子!!”洪芸菲又是一巴掌狠狠拍在孙子的手臂上,大骂。
严楚斐嬉皮笑脸的嘿嘿笑着,能将奶奶的军,他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洪芸菲突然轻轻叹了口气,说:“你有这闲情不如给你自己找个婶婶。”
二十五年了,她心爱的小儿子不负众望,已经站在了世界之巅,然而五十出头的他却依旧独身。
跟那个丫头分手的头几年,她知道他心伤未愈,很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