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妇的苦衷
“老子不管她是不是什么天煞孤星的命,干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就不是什么好鸟!”听完了岳麻子的话,老朱义愤填膺地说道。
我和宫二倒是没有多说,但在我的脑子里却有一个疑问——天煞孤星的命,跟干这种造畜邪术之间有什么必要的关系么?
岳麻子显然是看出了我和宫二心中的顾虑,恰巧那王寡妇屋子里小孩儿的哭声戛然而止,岳麻子便对我们三个道:“你们跟着我进屋去就知道了。”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子,互相点点头,虽然这件事本身跟我们三个之间并无太大的瓜葛,但不把事情弄明白,我们三个心里面也永远是一块疙瘩。于是三个人商定下来,便跟着岳麻子一起进了王寡妇的屋子里。
大概是因为心理作用,我一踏进王寡妇的屋子里顿时就觉得寒气森森,浑身上下都不自在。等到推开王寡妇里屋的大门,往床上一看,只见王寡妇坐在床上抱着那寿桃头的七八岁小男孩儿的样子,虽然我们几个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一时之间还是难以接受。
那小男孩儿觉察出有人进了屋子,就从王寡妇的怀里探出头来朝我们三个望了一眼,然后又把头埋进了王寡妇的怀里。
昨晚明明还是一个陶俑,可如今却又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大胖小子,我们三个见此情景,惊讶之余,就有一种生吞一直活苍蝇一般恶心的感觉。
老朱颤颤巍巍地指着那小男孩儿,问:“你、你还记得我们三个么?”
小男孩儿眼睛里含着泪水,似乎是被刚才院子里的声响给吓到了,他冲着老朱点了点头。
老朱倒吸了一口凉气,大骂道:“我操!你他娘的到底是人是鬼?还是妖精?”
王寡妇一听这话,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把怀里的小男孩儿抱得更紧了,骂道:“你这混蛋,长着人嘴说畜生话!我的幺儿才不是什么妖精!更不是什么鬼!”
“昨晚上还是一个陶俑,现在又变成了一个大活人,你还敢说他不是妖精?”老朱指着那小男孩儿冲王寡妇质问道。
王寡妇也不甘示弱,道:“这是你姑奶奶我自己的事情,跟你们无关,你们不就是要找岳麻子么,现在麻子来了,等到雨停,你们就赶快滚开!”
岳麻子见此情况,脸上顿时起了愠怒之色,冲王寡妇喊道:“王婆娘,你别犯傻了!都让人误解了小半辈子了,你就打算一直这么下去么?这对幺儿也不是什么好事!”
王寡妇道:“死麻子,这事跟你也是八竿子打不到的关系,还轮不着你来管老娘我!”
我平生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无谓的争吵,这种争吵只会耽误时间,让人烦闷,任何根本性的问题都解决不了。我索性道:“都别在这矫情了!王寡妇,你只需要说实话,昨天晚上,是不是你杀了刘老太爷!”
王寡妇微微一愣,但旋即说道:“我没杀他,他寿数到了,这是他的命!”
岳麻子有点忍不住了,一步跨上前,冲到了王寡妇的床前,蹲下身,王寡妇大叫一声“不”,但为时已晚,只见那岳麻子在王寡妇的床下拖出一个木匣,也不理会王寡妇的阻拦,一把打开木匣,我们几个低头一看,豁然开朗,只见那木匣里面装的正是我们三个昨天晚上所看到的陶俑!
岳麻子指着那陶俑对老朱和我们道:“你们几个给我看好了!你们昨天晚上看到的陶俑在这里!”
岳麻子所说的一点都没错,那正是我们昨晚看到的陶俑,甚至在那木匣中还有我们昨天晚上见到的黄表纸符箓和旧信纸,上面写着一趟生辰八字。
我们三个一看这情况,当时也傻了眼,支支吾吾道:“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此时此刻,那王寡妇和她怀里的幺儿见到事情已经败露,也不再解释,只是抱着幺儿低声哭泣,娘俩均是潸然泪下,让人不禁心生恻隐之心。
我们一看,王寡妇是不可能告诉我们什么消息了,就把眼神转向了岳麻子,希望从他那里得到解答。
那岳麻子看了看王寡妇,叹声气,说:“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原来,十几年前,王寡妇还是一个妙龄女子的时候,曾经是双葫芦村里有名的神婆,虽说在湘西一带算不上有名,但在双葫芦村可算是人尽皆知。村里人有个什么大事小情都会来找王寡妇看一看,算一算。
许是这王寡妇天资聪颖,但凡是她看过的事情没有不准的,村里人也都越来越敬佩她。
王寡妇自幼父母双亡,是她的师傅将她抚养长大,她的师傅也是一个老婆子,姓甚名谁已经没有人记得清楚了,只是她曾经在教导王寡妇的时候,说过这样一句话——“你本事天煞孤星命,注定孤苦一生,你若安心了断人情,这一生能算的上是圆满如意,若段不了人情,则一生受人误解,只身处事。”
王寡妇将师傅的话谨记心中,在师傅死后,王寡妇一直都自己一个人生活。师傅的死让她消沉了一阵子,直到有一天,她偶然算起了师傅的生辰八字,这一算之下,却发现师傅的阳寿其实并没有尽,只是因为自己的孤星命,把抚养她长大的师傅给克死了。
王寡妇心中倍感痛苦,就这样又过去了两个年头。
二十岁的王寡妇相貌绝美,玲珑身材,又逢青春年少,情窦初开,没过多久,她便与村里一位姓李的年轻小伙子坠入爱河。
她明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