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迤逦北行,不出五里路程,遥见三峰对立,二水分流,流水纤尘也无,溪中圆石苍碧,错落有致,东岸树木葱郁,飞莺乱啼,西岸却是一片望之不尽的杏林,时值晚春,万花竞放,烂若云霞。
此时,杏林前已围了约摸百十人,这一伙人正欲挤入人群,忽听一声惨呼,人群哗然四散。
这时,叶凡也随尾而至,他举目看去,却见一个青衣小帽的小老头正怒冲冲揪打一个少年,一旁几个家人拉着他哭闹,却被他一人一脚尽数踢倒。
叶凡暗暗叫苦:“什么女菩萨?分明就是个脸臭心歪的糟老头子,还真以为有女菩萨可看了,那群混账东西倒会骗人!”只看那老头左右开弓,拳打脚踢,尽往少年身上招呼。
而那少年则脸色青白,两眼紧闭,拳脚着体,浑然不觉。
叶凡转眼看出门道,那老头出拳看似凶猛,实则并不沉重,不同穴位,劲力所到,轻重缓急各有不同,某些穴位一掠而过,某些击中之后,尚要暗中揉捏,看来这一顿乱打,还是有些门道的。
不过,叶凡此时却已是没有兴趣,想罢,闪身没入了林子之中。
这时已是黄昏,薄暮冥冥,四下十分寂静,深入林中百丈后,一缕笛音从右侧的建筑物内飘出,听来突增悲凄之感,他不觉停下步于,细细地静听起来,听到后来,他竟被感染得叹息一声。
慢慢朝那方向走了过去。
来到那片建筑物中,只见明月斜照下,一位衣饰素淡雅丽,脸庞深藏在重纱之内的女子,正迎风而立,那缕悲凄之感乐音,正是她手中的玉笛吹出来的,身旁摆放着一套精巧的桌椅,却无人落坐。
看到这道人俏立的背影,叶凡心中突然生出熟悉异常的感觉,正在他奇怪间,一位白衣少女突然闯了过来,对着那正在吹笛的女子道:“小姐,你快去看看,那贼老头又不听你的吩咐,正在胡乱治疗病人了!”
“小曼,你不要胡说,我的医术也是和那老先生学得,你怎能说他老人家的不是!”那玉笛少女突然转身,叶凡见了,却是心中一跳,立时看呆了眼。
只见这女子身形婀娜修长,头结高髻,不但花容月貌,而且就是隔着这么远,也感到她迫人而来的高贵风姿,只是瞧她站立的姿态,便有种令人观赏不尽的感觉,又充盈着极度含蓄的诱惑意味。
叶凡胸口起伏,难以置信道:“几年不见这小丫头,竟然出落得这么美丽了!”叶凡目瞪口呆瞧得这个以前老是躺在自己怀中叫着哥哥的小丫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与她相见。
而且还出落得这么美丽了,当年一别,已是数年,这次相见,当真恍若隔世,正欲叫唤之际,忽听那白衣少女长长叹了口气,对着灵儿道:“小姐,你笛音吹得这么悲凄,是不是又想起了你的哥哥!”
听到这话,灵儿美目凄凄,仰着雪白的玉脖,望着天际,淡淡道:“哥哥一去数年,再无音讯,这几年来,我以行医为名,走了数百万里的路,只求能寻到哥哥,但愿能到得老天爷的怜悯,在我有生之年,能再见哥哥一面!”
听到这话,那白衣女子垂下了头,犹豫了一会,微微咬了咬牙道:“小姐,其实,你应该知道,你哥哥很可能……”
“不,不会的,你不要说了,哥哥说过,他会回来找我的,我相信哥哥一定不会失信的!哥哥也不会死…死的!”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死”字更是几不可闻,泪珠从雪白的下领滴落下来,在脸上留下点点痕迹,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娇怯不胜。
“唉……”白衣少女的只得深深叹息了一声,现在叶凡的事迹,已在大陆上传了开来,面对天命大陆十大传奇世家的追杀,试问有谁能逃得过去,在她心中,叶凡可能早就死去多时了。
她已多次劝灵儿放弃寻找叶凡的这份执念,可每次都是这样,她话还没说话,就会让灵儿打断,灵儿心中仅存的那份梦想,可能是就是她执着的信念,她是不会让人去敲碎了。
白衣少女默然一阵,忽地一伸袖,抹了自己的眼泪,探手把住灵儿的手叹道:“走,外面还有许多病人等着你去治了,只有等你将心思放在治病医人这件事上时,你才会好过一会,你可是他们心目中的活菩萨,可不能让他们久等了!”
灵儿闻言眉眼一红,道:“你先去,我稍后就来。”
闻言,白衣少女呆了一会儿,幽幽叹了口气,默默起身去了。
只待那白衣少女一走,叶凡就来到了灵儿面前,呆望着她。
此时他身量长足,兼之气质形像大变,全身充满了飘逸之气,与神仙般的人物,并无二致,灵儿正低着头,只看到了叶凡的脚,一时没能认出,还以为是来寻她看病的人,忙道:“你请坐!”
叶凡依言坐下,灵儿凝神搭了搭他的脉,沉吟一阵,奇道:“这位公子,你没病啊!”
叶凡道:“我有病的,你再仔细看!”
灵儿摇头道:“我看不出,嗯,你平日有什么不适?”
叶凡凝视着她,忽地眼鼻一酸,缓缓道:“我平日总想着一个女孩儿,听人说,这病名叫相思病!”
灵儿一窒,匆匆缩手,摇头叹道:“这个病……我可不会治!”
叶凡叹道:“那女孩儿人很好,我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她却病的厉害,被阴灵缠身,也不知这两三年,她生活的还是否愉快?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