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正在库房,看香雪清点库房。
“年礼?四哥不是已经都送了吗?”云岚诧异地抬头,一眼就看见琢玉身后的东西。
“云姑娘,”信使远远地就看见一个长得颇为秀丽的女子,这会儿到了面前,却是不敢再抬头盯着云岚看。“姑娘看了信或许能明白。”
说着,信使就将一封信递给琢玉,由着琢玉递给云岚。
云岚见信封上还有清海军的徽记,便知道这信使为何一副恭敬的模样。拆开信看了几眼,云岚让茜草给信使递了一个绸缎的荷包。
那信使乐呵呵地将荷包往怀里一揣,便留着东西告辞了。
云岚见香雪清点库房颇有章法,便去看琢玉归置在一边库房的箱子。
云庄来的信上已经说了,这些东正是盛景坊送与她的。
东西虽是不多,琢玉指挥人归置好也累出满头大汗,“姑娘可要先看看是些什么?”
琢玉话音未落,便见云岚已经撕下一个箱子上的封条,将箱子翻开一条缝,又嘭地一下合上。琢玉只看见一片乳白,不知箱子里装了什么东西,“姑娘?”
云岚惊喜的嗯了一声,“琢玉,这几个箱子里的东西,暂时要保密。”
云岚说完,见琢玉呆呆地应下,手痒地踮着脚揉了揉琢玉的发顶,“琢玉真乖,待会儿回来给你买甜糕。”
说完,云岚脚步轻快地腾了一个空盒子出来。
“姑娘,奴婢已经长大了!”琢玉半晌才反应过来,手脚麻利地给云岚打下手。
待琢玉摸到箱子里的东西,不由出声道,“姑娘,这东西手感真像您喜欢的凉粉!”
云岚将挑了一个品相比较好的袋子状的东西,放进盒子里,这才搭理琢玉,“这东西叫橡胶,可是不能吃的。”
云岚随手捡了一个品相不好,只是成块状的橡胶片,递给琢玉,笑得不怀好意,“不信你试试。”
琢玉不疑有他,竟是接过来,用手想撕一小块下来尝尝。
“嘶”琢玉猛地一抽气,低头看向手指,只见平时保养得极好得指尖出由白慢慢变红,在凝白如玉的手指上分外明显。
这是什么鬼东西?比弓弦还韧,手都撕不开,果然不能吃……
云岚一直看着琢玉的动作,笑着说了一声,“傻姑娘!”
临近年关,司徒家各地的掌柜都派了得力的副手到建州来送年礼,一起的,还有各地的账册。
司徒逸嫌弃司徒大宅人多事杂,便让安南和安北将来人全部安顿在城郊司徒府的别业。
“公子现在实在腾不出时间。”安南一脸为难,指着一侧道。
年轻的小厮看着那边门外,还有不少须发花白的老者,正排队等着,按着人前进的速度,估计就算等到天黑,他都见不到司徒逸。
年轻的小厮想到主子的吩咐,伸头又往那边看了看,可是因为位置的原因,还是只能看到一溜的背影,只能从衣料上推测出,那里等着的哪一个身份都比他高。
小厮塞了个荷包给安南,“安大哥,那我明日再来吧。”
安南笑着拍了拍小厮的肩膀,“明天早点来,我让人给你占个位置。”
将小厮送出去,安南蹲在门口歇了一会儿。
这海一禁,七七八八的事情没完没了的出来,连账目上都出了问题,公子现在正在书房发火呢,他还是先在外面避避风头。
安南手刚伸到门缝处一颗顽强的杂草上,便听见骨碌碌的车轮声快速靠近,不由想到,这倒霉的,怎么还有人来?
安南抬头一看,脸上的不耐瞬间换上笑容。
这马车,他熟得很!他亲自挑选的百年南海花梨木做的车厢,因着是给女子用,他还祸害了老王头的许多花花草草,总算是让马车透着一股子淡淡的花香。
为着这个,公子可是赏了他一颗金珠,值好几十两银子呢!
“可是云姑娘来了?”安南几步上前,只等那车夫一下车辕,便将一个木墩子从车辕处取下来摆好,生生地抢了车夫的活计。
好在车夫已经习惯了,只要这个安南在,他一下马车便立在一边,只等车上的人下马车,便将马车停到后门去。
茜草一掀车帘子,就看到安南那张讨好的脸,不由得撇撇嘴。
“烦请安小哥稍稍让一点,我家姑娘下车都没地儿落脚了!”茜草跳下马车,皱着眉对只离了自己一寸不到的安南道。
今儿跟着的怎么是这个泼辣货?安南认命地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茜草往安南的方向一挤,挤得安南一个踉跄,这才满意地对云岚道,“姑娘,安小哥在这儿呢,估计司徒公子也在这儿!”
云岚嗯了一声,先地处一个盒子。茜草正要接住,却被离马车三尺远的安南抢了先。
安南嘿嘿地朝着茜草一笑,“茜草妹妹,拿东西这等粗活,交给我这个粗人来做就成!”
茜草瞪了安南一眼,很快转头看向马车,见云岚出来,连忙伸手去扶。
安南这会儿倒是不敢上前抢功,自己可是男子,要是自己的手指尖儿碰到云姑娘,怕是连胳膊都保不住。
“逸轩现在忙不忙?”下了马车,云岚侧头问安南。
“不忙不忙,”安南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云姑娘来访,公子什么时候都是空闲的!”
云岚甜甜一笑,“逸轩现在可是把各地的掌柜见完了?”
“还有些时候呢,才见了三分之一不到。”说完,安南连忙闭嘴。糟了,这是自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