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肉嫩,牙齿哪怕才一点尖尖也让人疼得彻骨。司徒逸冷抽一口气,到底不是爱哭的人,默默地想将自己的小手从云岚的口中拯救出来。司徒逸小小男子汉自尊心作祟,还不愿开口让一边的小二帮忙,就这么跟云岚死扛着。
秋嬷嬷端着一碗米糊糊过来,就看到司徒逸守在云岚的摇篮边上。石大郎心惊胆战地站在一边。
走进了,秋嬷嬷才看到,小小的姑娘正死死地咬着锦袍小男孩的手。从云岚精致粉嫩的小嘴巴的动作,秋嬷嬷大致能猜出,姑娘正磨着牙齿……
“司徒少爷!”秋嬷嬷战战兢兢地,生怕这位少爷一个不高兴,耍狠将手抽出来,那她家姑娘可就要遭罪了。
“何事?”司徒逸想挤出一抹笑容出来,奈何手真的好痛啊!云家这小泼妇!
“我家姑娘饿馋了,才将您的手咬住不放,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家姑娘一般见识。”秋嬷嬷赶紧从云岚口中抢救出司徒逸的手。也不知道这是咬了多久,姑娘这嘴巴可能都累坏了!
“本公子怎么会跟笑笑妹妹一般见识。”司徒逸浅笑着回答。等秋嬷嬷走远了,司徒逸无语地看着右手上两个小小的痕迹,谁家的小婴儿这么小就这么大狠劲了?还有,他司徒逸现在还不到十岁,怎么也算不上大人吧!
两柱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两边将写好文章的纸交上去,就各自退回自己队伍所在的长案。司徒逸这才带着风轻云淡的笑容两手背在背后,左手盖着右手走过去,与狄之闻和唐承逊汇合。
“承逊,今天感觉如何?”司徒逸问道。
“尚可,一个老掉牙的题,这有何难?”唐承逊下颔微抬,“这种小儿科的比试,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来!”
原来这唐承逊,竟然是建州唐家这一辈中,在习文中最有天赋的子弟。若不是一直被唐家老祖约束着在老宅修身养性,怕是早就有神童的名声在外了。
“是是是,承逊放心,今天兄弟一定不让你白来!”
“哼!一个小县城罢了。”唐承逊高傲道,他在唐家清谈著文,同辈中无敌手。这个小小的县城,能有什么惊才绝艳之辈?说着,唐承逊又看了一眼司徒逸,“你怎么老把手放在背后啊?下一局算经我可帮不了你。”
司徒逸脸上一片火热。他刚刚偷偷看了一眼自家右手,那红印子都快蔓延到整个手上了。司徒逸咬咬牙,“就几个小罗罗,本公子不摸算盘,一样能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小心大意失荆州。”唐承逊稍微劝诫了一句就罢了。从小在大宅院里面长大,唐承逊自然看出对面那三个人,为首的杨宜修君子作风,算学这东西肯定不擅长,第二个叫云应的,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实人,也不像是算学高手。第三的云康,看上去最多七岁,算学上能比得上从开始走路就摸算盘的司徒逸?
杨宜修这边,也说起这场比试。不过他们道是不怎么注重结果。于杨宜修来说,这比试不过是因为一场意外才开始的,结局如何不重要。因此,杨宜修只劝云康在算学这一局上,尽力即可。一刀纸,他还是输得起。
片刻功夫,上首的五位裁判已经将两份文章看完。在他们看来,两份都是在这个年纪的学生中,不可多得的好文章了。一篇厚道圆融,一篇言辞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