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天赐良机?
钱,是人挣的;
机会,是自己给的;
地位,是一步一个脚印爬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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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石塌陷的巨响震得地面都微晃一下,碎石四处弹飞,等人站稳,前方滚滚砖灰弥漫开来,惊魂未定的一干车主暴躁地站在边缘,灰头土脸地怒骂:“我靠靠靠靠靠!这么大的天坑想死人啊!!”
付丞雪回望一会儿,舒出口气。
没听到惨叫爆炸声也没看见油箱破裂擦出的火,约莫是没有伤亡。
付丞雪生性凉薄寡情,向来只以自己的利益为主,若是列出“此处恐有塌方”的牌子,别说会被当成恶作剧,应验后应付调查同样麻烦,前世只听说一起重伤,他猜测这个衰人就是宫戚,自然也没想过干预别人。
宫戚目光一震,军汉非常有眼色地翻出望远镜递去。
调好焦距一看,那坍塌得非常完美的半球形天坑,就是炸药都炸不了那么齐整。
视线在车速表,手表,和坍塌的距离来回游离——宫戚心算目测极佳,智商偏高,随着脑中模拟坍塌前行车的状况,越来越肯定,若不是少年拦住说话耽误了时间,恰巧遭遇坍塌,然后翻车爆炸的几率九成以上。即使他及时跳车,也难逃重伤骨折或者被炸飞的车体碎片击中。
少年俊秀清逸的脸瞬间变得妖魔化。
付丞雪嘴角含笑,站在车下面向副驾,如傲立雪山的白莲。
“阁下可有近忧,占卜问路在下皆可略尽绵薄之力。”
宫戚沉下目光,两唇一掀,“上车。”
付丞雪拉开车门坐上后座,军汉转过头来一脸纠结,“我之前就想说了小兄弟,话说,你也没病,好歹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从见面到现在,你就不能好好说人话吗?”
飙演技仿佛古人附身的少年嘴角笑容裂开,森森地看了军汉一眼,身前宫戚的满身寒气却升温了一个度,付丞雪盯着宫戚后脑勺扯扯嘴角,权当娱乐一回大爷。
说起宫戚其人,是后世举足轻重的青年富豪。
身家过百亿,为人却低调至极,圈内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凡跟他有关的传闻,就必有另一个人的痕迹,就是蒋络。
很多人说,宫戚就是蒋络的金主。
蒋母出道前在宫家大宅就职甜点师,上任宫家家主可惜蒋母花容月貌埋没在后厨,遂放到旗下娱乐公司重金力捧。蒋母感谢宫家再造之恩,把蒋络送入宫家陪太子读书,两人青梅竹马长大,多年来朝朝暮暮,但凡养条狗都养出了感情,更何况长得还挺好的蒋络。
往后里,蒋络一旦遇点什么事,都有宫戚义不容辞地挺身而出,哪怕后来蒋络无数次劈腿女星,也不计前嫌地出手保驾护航,堪称圈内好金主模范第一人,痴心长情。两人分分合合、若即若离,前有蒋络携佳人夜宿酒店,后有宫戚秘密结婚携子出游,两人却皆不以为意,让诸位看官雾里看花,摸不清头脑。
但也有不少圈内人,笑言真爱论,否则怎么那么多美人前赴后继地撒丫子奔向宫戚西装裤下,都在不解风情的冷面总裁面前扑了街。连正宫娘娘也在两人绯闻闹得满城风雨时避了锋芒,偶尔冒出个头,还讨好地说尽蒋络好话。
蒋络这次遭遇绑架也是源于两个少年的闹剧。
宫戚与汪鸣海。
也是那句: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两个天之骄子均是后台强硬,即使互砸名声恶意绑票,也最终不了了之。
从被捕绑匪参加采访的自述中得知:
匪徒会伪装成货车,把人从城内送到城外山里的农居,是在翌日突降暴雨,农居被冲塌才暴露出来。此事并非求财,是宫氏传媒的死对头星娱乐因为之前爆发的那场商战大戏,也或许还夹杂私人恩怨?听说两人从学生时代起就很不对盘了……总而言之,是出于报复才做出的示威举动。
初时宫戚极力封锁消息,可调遣警务人员的动作太大,从被绑架区域向外地毯式搜索,出城方向封路排查,再加上汪鸣海推波助澜,几乎是刚出事没多久就遭遇曝光。
付丞雪拍拍宫戚的椅背:“我给你看看手相吧。”
宫戚转过头,手放在双膝上纹丝不动,付丞雪撇撇嘴,退而求其次,“好吧,看面相也一样。”装摸做样地端详一会儿,一边组织说辞,一边缓缓道出,“昨夜观星,今夜天气有异,你面上隐隐显出生离死别之相,可有重要之人住在危房?”
话音一落,就收到寒冰刺骨的目光。
宫戚的视线能把人凌迟若死,军汉边倒车换路边缩缩脖子,心里纳闷,这冷气八百年没修,咋突然好使了?
付丞雪顶着威压娓娓道来:“生离,重要之人离开可以掌握的范围。死别,若不及时赶到今夜恐怕……”宫戚目中温度一路走低,付丞雪不甘示弱地回瞪一眼,“你再生气,事实就是事实,要是不信,尽管开着车瞎找,明日自会证明我所言是真是假?”
经历过天坑事件,宫戚就是不信邪也不敢拿蒋络的安危去赌。
宫戚:“办法?”
付丞雪看向一直偷瞄的军汉,“你往反方向下国道,去神女峰,抄近路,在加油站停下就行。”说完看向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宫戚,“干嘛?”
宫戚:“目的?”
“——你当我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么?!”
军汉目光闪亮地从倒车镜给少年比了个大拇指,脸上满是对他大无私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