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雪模样娇弱可怜,令人直升起一股保护欲。只见她一脸害怕的从怀中缓缓拿出一封信模样的东西。
离朔一看,想着莫不是表明爱意吧。便慌忙的摆摆手,头也要摇的跟个拨浪鼓似得。“那个,大仙。我有喜欢的人了。”
宿雪一听脸立马就红了,烧到耳尖,声音有些焦急而羞弱。一双银眸有些不敢直视离朔的眼:“那个,不是的。我想让你帮我转交。”
原来是转交啊?离朔顿时就觉得自己又自作多情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尴尬的笑道:“呵呵,原来如此啊。”
“恩,他名吴席。长居东齐盛京的东山之中。如今已有六十四年岁。”说着就将信交予了离朔。
离朔接过信,虽满腹疑问,却也是没有开口追问,毕竟这样一个怕生的女子,若是问了什么触及她的伤心事,她哭了起来,他可就手足无措了。
宿雪也是个善解人意、观察入微的女子。见离朔眼中尚存疑虑,便开口道:“在他十七岁那年,我救下了落入悬崖的他。我们相爱,相守,但不能相伴终老。在他四十二岁那年,天帝发现了我们的私情。将我带回天界,从此不得再入凡尘。我只能每日苦苦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却不能让他知道我的情况。他必是十分担忧,这封信,麻烦你交予他。宿雪在此多谢了。”她的神色是罕见的认真与执著。
离朔看着信,对宿雪微微存了好感,这样的女子,外表柔弱,内心却坚韧不阿。着实令人佩服。他开口道:“放心,我答应的事,一定帮你办到。”言罢,已走入南天门。
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宿雪的手紧握着放在胸前,一定要送到。
离朔没有回头,只举起了拳头,示意着他必会送到。便闭上了眼,由天兵将他送回了凡尘。(感觉走进了仙侠的世界,一去不返了,现在跳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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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临时聘用的马车,自然是比不上启珉府上的马车豪华。虽十分简朴,却也是格外结实的。
马车颠簸着朝东山行去。
离朔抱着早已昏迷的顾渺贞,焦急的看着趴在她肩上,浑身散着浅褐色光芒的云生。
启珉看着离朔的表情,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滋味。只是有一种不情愿,实际上他是很想自己抱着顾渺贞的。只是别人历经两世,单是这一点,他觉得自己就没什么大的胜算了。更何况顾渺贞这几日神智全失,却唯独念着他的名字。这意味着什么,他敛下眉角,俊朗的脸上浮出一丝落寞,随即便被他掩盖下来。
或许这般也好,也好断了自己那本不应有的念想。从此也好专心谋划自己的事,不会再因伤害了她而满心痛楚。离朔看着云生睁开眼眸,立马出声道:“她怎么了?”
云生满脸的疲惫,本就失去了真气的他,如今再耗费真气探寻她体内情况,当真是虚弱到了极点。浅褐色的眸中已覆满丝丝无力,还有更深的震惊。他开口道:“离朔,这个女人,为了不忘了你。没和那老婆子的汤,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经历百回裂体之苦。”这等女子,难怪离朔千年不忘了。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二人,一个为了能与她相见相守,放弃了成仙的机会。一个为了不忘与他的过往,甘愿承受百回裂体之痛。是怎样的深情,将这出爱恋谱写得如此执着。
离朔抱着顾渺贞的手一颤,居然是这样。百回裂体之痛,那是怎样的痛楚,他无法去想象。据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在十八层地狱挨过五十的刑罚。可是她做到了。她一介柔弱女子,为了心中所恋,做到了。
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墨玉,兰心。此生再不相负。不管宿命如何阻拦,我都一直在你身旁。
袖中的拳悄然紧握。启珉望向了窗外,明明是晚春,万物争发的蓬勃生机,他却只感到一股萧瑟。原来她为了他,已经做了如此之多。那自己呢?罢了,便当梦一场,从此她是臣,只是臣。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过滤着车外匆匆而过的大好景色。
“爷。到了。”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随即马车便稳稳停下。
启珉先下了车,看着那无路可走的东山。顿时脑袋一大。据说这东山神医,不喜世俗,因而在这山上终老。若是他有心躲着,这么大一座山,得找到什么时候。转头看看顾渺贞,皱了眉,时间已经不多了。
离朔倒是十分淡然,抱着顾渺贞就往山上走,也不管哪边是哪边。启珉出声叫住了抬腿就欲走的离朔:“离公子,我们还是辨别了方向再进去罢。这番贸然进去,只怕找不到神医,我们自己变会先送命的。”这等深山老林中,最不缺的就是狼虎豺豹。
离朔驻了足,觉得是有些道理,便转过头看着启珉:“那你觉得应如何?”
启珉看了看天,已是巳时末刻啊。开口道:“再过片刻便是午时,倒是他必会做饭,燃起炊烟。介时,我们便可凭借炊烟找到他的所在。”
“不错,你好聪明。”离朔一笑,便转身回了来,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为顾渺贞擦去额上的汗水。
云生耷拉着眼皮,鄙夷的说道:“是你都不用脑子的好吗。”
离朔哼的一声,也懒得跟云生吵嘴,看着顾渺贞,忽的想起了他还不知道今世墨玉的情况。他抬头看着对面一脸温润平静的启珉,开口道:“我还不知道她今世的情况呢。你告诉我吧。”
启珉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