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身跑到离朔面前,伸手就想抢过信,但离朔又岂会让他如此轻易就得手。只见离朔将手打直,信便高高的举在了吴席的头顶之上。吴席本就矮他一大截,如今他手一举,吴席就更是拿不到了。心急火燎的看着离朔:“怎么样才肯给我?”
离朔撇了撇嘴,心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便说道:“医好她,否则,我烧了你这信。”
吴席心心念念的看着那封信,自是不敢怠慢离朔的要求,当下示意让离朔将顾渺贞抱进了里屋。
里屋十分简朴,左面放着一张木质桌子,上放开一个四四方方的窗子。右面就是一张两人大的床了。想必是往前吴席与宿雪一同生活时所作。
顾渺贞面色惨白的被放置在床榻之上。吴席见三人还一脸傻呆着站在屋内,皱了眉:“我要为她施针。你们在这里观礼不成?”
三人一听面色都有些尴尬的便退出了房。
吴席见众人都离去,这才把起了顾渺贞的手脉。她时缓时快的脉象通过指尖传达到了吴席大脑。脸色略显凝重。心想道:此等心率衰竭之象乃是惊恐至深,躯体承受不住重压所致。这一个年华正好的姑娘,怎会得此恶疾。
幽幽的叹口气,从怀中拿出了针灸包,各种大小的针,竟有上百余针。取出一根较为粗的针,在顾渺贞手上绕了一圈之后翻转过来,毫不犹豫的在拇指桡侧指甲根解旁0.1寸刺了下去,于少商(井穴),治昏迷之症。而后又取出一根大小相当的针于公孙(络穴,八脉交会穴通于冲脉)刺了下去,并缓缓的旋转着针身使其深入,以治神志不清之症。
如此这番,一刻钟下来。顾渺贞全身上下已经被大大小小的针覆着,吴席那针灸包里上百的针也仅存了寥寥数根。
他在旁边看着,脸色却并不是多么的紧张。所谓艺高人胆大,他自是身负医术,轻狂难负。
观了顾渺贞的脸色片刻,果真是回了些许血色。默默地起身,离开了房间。
门外的三人,准确的说只有两人坐立不安,焦灼难耐。离朔不停地踱着步子在院落里走着来回。眉头都要皱出字来了。启珉还好,稳稳地坐在竹凳之上,神色也无异常,只是眸中沉沉的紧张却是实打实的浮现着。
终于在几个人的注目之下。吴席风轻云淡的出来了。神色和方才一致,看不出喜怒。
离朔一见他出来了,立马跑上前,抓着他的肩膀,摇着说道:“老头,她无碍吧?”
吴席不爽的打掉他的手,翻了个白眼给他:“你再摇我就散架了。放心吧,你那眷侣半日后便可恢复心智。只是你别忘了答应给我的信。”
“她醒了,我便交予你。我拿着又没什么用处。”离朔也并不反抗吴席将他与顾渺贞看做一对眷侣。在他心目中,这就是事实。
坐在一旁的启珉却是敛过一抹极深的安心和不悦。随即而逝。不曾有任何人看见。
离朔现下心情放松,自然是大悦的。他眉梢带喜的转过头,看着轻靠在石桌上却别显一番风情的启珉说道:“我若是女子也定被你这摄魂的公子哥勾了魂去。”
“哈哈。离公子说笑了。你又何尝不是呢。”启珉笑道,也是说出了他心中的真实想法。
“忙了半日也是腹饿之感传来。我看这老头这里也没啥吃的,不如我们去这山间猎些猎物来吃。如何?”离朔听着,张口一笑道,却是转移了话题。
启珉本来也有些饿,被离朔这么一提,那感觉还真是强烈了起来。便起身,豪气干云的一笑:“此番主意上好,我们不妨在加个赌注吧?”
离朔来了兴致,也不言语,等待着启珉的下文。
扬了扬嘴角,启珉继续道:“一炷香内,谁人所得猎物多,便为胜。败者待回去时,饮下一整坛‘七觞醉’如何?”
离朔一听,心里顿觉一畅。‘七觞醉’顾名思义,七觞下肚,必醉无疑,此乃东齐最烈的酒。一整坛下去,说不定就是何时才能从酒醉中醒来的事。看着启珉,无比真挚的说道:“我一直觉得你是那种被繁文缛节拘束惯了的公子哥,没想到竟也如此豪爽。好好好!”大叹三声好,来以示他对启珉性格的欣赏。
人与人间本就如此。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可能让别人对你产生截然不同的看法。可能让你们从此变为莫逆之交,也有可能让你们从此相悖,走成南辕北辙的逆行。
启珉显然没想到他发自内心的话语,竟能让的离朔就此对他改变了看法。他自小生活在充满权势斗争、水深火热的环境中,他很明白要会藏敛自身情绪才能更好的生存这一道理。因此到形成了今日这般处之泰然,总是一副云淡风轻表情的性子。除了在启瑒面前。他还是第一次,无所思虑的便说出了这番话。或许是明白离朔根本就不会成为他的阻力,亦或是性格间那种淡淡的契合。
总之,他是略微闪过一抹惊异的,随即拿起剑。说道:“伽鹰在此等候,待我们一炷香后归来。”
伽鹰一抱拳领了命。二人就不见了身影。
吴席在一旁继续摆弄着花草,石桌离花草园并不远,因此方才两人的谈话也是一字不落的落入了他的耳。他古板的脸上慢慢地扬起了一丝笑意,年少轻狂,最是青丝好。又回忆起了他与宿雪的相识。
那时他年十七,血气方刚。一心抱着凭借自己一身医术走遍天下的雄心壮志,上这地势险峻的东山上来寻一味药。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