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作考虑。”古长今沉吟了一下,又继续说,“尽管纸媒的现状让人担忧,但是目前还是相对稳定的职业,而且这么多年跑跑走走,我也习惯了。为什么要放弃一份还算热爱的工作。”
魏信君的眉头一皱,露出一抹狠色,又很快换上人畜无害的斯文微笑,装作在认真思考的模样,“魏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也省得我猜来猜去。”既然等不到他主动说出来,那就自己先提吧。
“古小姐果然够直爽,我只是存个好心,希望古小姐能放弃目前的职业,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不一定是件好事。”
魏信君这话是什么意思?在媒体行业,总是会第一时间知道很多□□消息,这诚然不假,但是她手里除了已经报道出来的工业污染事件就没有其他关于魏信君的□□了。想从自己口中知道些什么,才是魏信君此次邀约的目的吧。
古长今一直沉默不语,她在思考魏信君到底想要知道的是什么。魏信君喝下一口烧酒,又说道,“记者的确是发掘和报道真相没错,但是古小姐一定比我明白,每个人都有个价格。”
“职业道德和利益冲突的时候,聪明人都会选择后者。古记者,明人不说暗话,你开个价吧。”魏信君一番话更是让古长今丈二摸不着头脑,先不论她手里是不是有魏信君想要的资料,光是魏信君这口气,她就深深觉得厌恶。
“魏先生你什么意思。”古长今的脸色不大好,连个微笑也不愿给魏信君。魏信君却是露出一副怪异的表情,看了古长今一眼,又是喝了一杯烧酒。“古记者,我的意思明显不过,我要我想要的东西,你也能得到一笔不菲的额外收入,互利共赢的局面最好不过。”
魏信君已经确认他想要的东西在古长今手里,古长今现在露出一副茫然不知的表情,他只当古长今是在做戏,是在和他抬价还价。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魏信君不相信有买不动的人,因而他耐着心和古长今交涉,只要古长今开个价码,他马上给支票。
魏信君早就认定古长今掌握了一切的秘密,但是古长今却对此一无所知,她根本不知道魏信君想从她口中得知什么,她压根没有发现那个秘密的存在。
“魏先生,我思考了这么久,实在没有发现什么会是你想要的。我只是报道了你们工厂污染的新闻,但是这个新闻已经尘埃落定了许久,我还能有什么资料?”先不提利益和职业道德的问题,古长今实在不明白魏信君要什么。
魏信君的表情一下子有了变化,他已经开始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不识好歹了,完全不是他所想象的聪明圆滑。“别和我打哑谜了。我说了我要的不是工业污染那些事,如果我真在意这点事,你以为你能报道出来?”
魏信君优雅地夹起一块烤肉放入嘴里,“贵报社的贺成旭原本是负责这个新闻,你真以为他跟了这么久都一无所获吗?我说了,每个人都有个价格,他是个聪明人,收了钱用了苦肉计,蒙了小菜鸟博了工伤奖。本应该把这篇新闻彻底压下去,只是那段时间我集团内部出了问题。”
话语戛然而止,魏信君的意思很是明显,不是她古长今有能耐报道出来,而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古长今报道了出来。魏信君说得是不争的事实,行业内的确有收红包的现象,从而不作为或者进行不实报道,她只是没想到贺成旭竟然如此狡猾。
魏信君狂妄自大的口气让古长今十分地不爽,不仅否定了她的能力还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别说她没有,就算是她有,她也不会给这种人。“真是感谢魏总的高抬贵手,我这些小记者是不会有魏总想要的东西,不妨碍魏总用餐了。”古长今不愿多费口舌,拿起手提包准备起身走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古记者,你手上有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只要你愿意,绝对会比贺成旭得到的多,你又何必跟钱过不去,据我所知,你最近不是正在买房?钱和房子我都可以给你。”说完就向身后的助理点了点头,助理从公事包里拿出一本支票本放到桌上。
“只要你开口,我魏信君多少都给你。”古长今看着那本支票,和那支昂贵的钢笔,万恶的资本家都是喜欢用钱来打发人,果真都是一股铜臭味。
“魏总,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我的确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我若是有,要么选择报道要么选择收钱,但是目前为止二者都没有选择,不是我在抬杠而是我实在没有。我是在买房我是缺钱,但是钱买不到良知买不到人格也买不到尊严。”
“告辞了,魏总。”古长今从榻榻米上站了起来,径自往门口走去。门口站着原先带路的那个男人,他却一手拦在古长今面前,古长今背对着魏信君,看这架势,莫不是还要来强的。
“魏总,强人所难似乎并不适合你的身份吧。”魏信君狠狠咬着牙,看着古长今高挑的背影,“当然不会,古小姐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我等你答复。”对着他的保镖挥了挥手,保镖立马退了开去,古长今也不多作停留,直接走出了餐厅。
她已经懒得和魏信君再多说什么,对方一口咬定她知道内/幕,她总有着跳入黄河的感觉,但是空穴不来风,古长今坐在车上不停回想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却找不出一点头绪,她的确是把她所探访的内容全部公开报道了。
魏信君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工业污染这事,古长今确信这篇报道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