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此时的气氛太凝重,宣锦亨会将她的话当作一个玩笑,一笑置之。
“你要是怕死,现在可以下车。”懒得跟她解释,他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语气冷冰冰的道。
“……”现在是怕死不怕死的问题么犬?
白依然瞬间觉得无语踺。
深吸一口气,下车就下车,难不成她自己还回不来家了?
也不是非坐他的破车不可。
她扭头,伸手就去开车门。
可是……
车门似乎被锁上了,任她怎么拉门把手,就是没办法把门推开。
“你把车门打开。”她瞪着他,赌气道。
宣锦亨没料到她居然真的敢就这样下车,脸色顿时变得僵冷。
没理会她,只看着她用力的拉扯着门把手,试图将门打开。
“听到没有?你把门打开。”现在的宣锦亨整个就处于她完全无法理解的状态。
明明已经走了,却折回来找她。
说是要送她回家,结果半路把她手机扔了。
这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又赶她下车,又把车门锁上。
宣锦亨此刻也觉得无比恼火。
他只是负气的一句话,要她下车,她居然就真的敢下车。
还怀疑他没有驾照。
这个女人,果然离开了他,翅膀就硬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几乎是咆哮着问他。
但下一秒,她的唇就被他张嘴咬住。
没错,是咬!
而且力道很大,仿佛要将她的嘴唇咬破。
白依然疼得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嘴唇被他牢牢堵住,连哼都哼不出声来。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手握着拳头不停的往他身上砸,嘴里尝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这个残暴的男人,是打算将她的嘴巴直接咬掉一块肉下来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宣锦亨被那股浓浓的血腥味刺激到,紧咬着她嘴唇的牙齿终于松开,舌尖开始舔舐着她嘴唇上的伤口。
白依然只觉得嘴唇由开始的疼痛到后来直接麻木了。
憋在眼眶里的眼泪终于抑制不住,流了下来。
宣锦亨很快就尝到了眼泪的咸涩滋味。
放开她,他看到她通红的双眼里蓄满泪水,神情委屈得让人心疼。
白依然垂着头,抬手用力的擦了擦嘴唇,血腥味在她嘴里久久挥之不去。
宣锦亨的手用力的砸在方向盘上,他很懊恼自己刚刚的行为。
为什么每次在她面前,他的自制力总是降为负数,身体完全不听大脑使唤?
看她如雨般下落的眼泪,他的心被揪得生疼。
现在,她应该会更恨他,更排斥他了吧。
或许吴诉说得不错,对付白依然这样的女人,根本不能用强迫的。
她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与世无争,但内心却很坚定,自己认定的事情,往往会一根筋走到底。
看到她手背上擦下的嘴唇上的鲜血,他的眼底终究闪过一丝心疼。
“疼吗?”暗哑的声音艰涩的问。
白依然摇头,声音哽咽:“不疼。”
再疼的她也承受过了,当初自己一个人在美国生cathy的时候,那种疼痛才是真正的撕心裂肺,恍若让她重生一般。
“我看看。”他的大掌捧过她的脸,巴掌大的小脸看起来比从前更瘦了。
白依然别过脸去,不想看他:“你别这样,如果被雪儿知道了,会误会的……”
宣锦亨捧着她小脸的手骤然一僵,脸色变得很奇怪。
忽然,他冷笑一声:“你是怕被盛丞佑知道吧。”
白依然不作声,反正
他已经要跟雪儿结婚了,自己跟盛丞佑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解释的必要么?
她的沉默再次激怒了他,闷哼一声,他的表情恢复了最开始的冷漠。
发动车子,车速超快的往目的地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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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盛丞佑变得忙碌起来。
几乎每天白依然睡了,他还没回来。
白依然没起来,他已经离开了。
她不知道他变得忙碌的原因是什么,但她直接,定不仅仅是因为工作。
作为他聘请的家庭医生,她没有资格打探他的近况。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想要夺回cathy抚养权的心情变得更加急切。
盛嘉瑞最终还是决定去上幼稚园。
白依然说得没错,他早晚得离开家,去接触外面的世界。
作为一个聪明的孩子,应该要尽早适应身边多许多与他格格不入的普通人的生活。
只是这样一来,白依然就彻底闲下来了。
盛嘉瑞不需要她陪着,盛丞佑也整天忙得不见人影。
这样悠闲得让人心里发慌的日子又过了几天,陈子聪的一个电话再次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
“依然,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你出来一下吧,我一个小时之后到盛家门口接你。”
陈子聪的语气是不容拒绝和商量的。
白依然不知道他找自己会有什么事,但是自从上次见面之后,她知道他已经完全放下他们俩的过去了,心里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抗拒与他见面。
何况,或许将来在她争夺cathy的抚养权时,能够帮她一些忙也说不定。
一个小时之后,她换好衣服出了门。
陈子聪果然已经在门口等她。
“上车。”见到白依然,他没有半句多余的寒暄,直接道。
白依然见车内只有他一个人,也没有犹豫,直接就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