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公主走近那画像,眼中尽是柔情,纤长的手抚上画中徐长风的脸颊。
信阳声音低婉,“长风,你可知道我一个人在这世上,有多苦?没有人关心我,身边的人都是虚情假意的讨好我。我觉得每一副嘴脸都丑恶无比,那些惺惺作态,让我作呕!”
信阳拿起画像前横卧的长剑,“这参商剑是你留下的,今日我就用这把剑,让你我团聚!”
花重见信阳抽出长剑,那剑光映射出寒冷的光芒。花重心中一紧,手却被身旁的雪无痕抓住。花重几欲挣脱,却无法逃离雪无痕的钳制。
“长风,我随你来了!”信阳哭喊一声,抽剑自刎。
“不要!”花重猛然甩开雪无痕的手,身下的瓦片却应声落下。就在自己掉下的那一刻,被雪无痕揽在怀里,挡去了无数碎落的瓦砾。雪无痕和花重同时落在信阳的房中,随之而来的是一副牢牢的铁笼!
雪无痕叹气环视四周,极为轻佻悠哉的语气好像被关住的不是他。“我说什么来着?上当了吧!”
花重脸上不由一红,喃喃道,“我又没让你跟着……”
“哼!都到了这份上了,竟然还有心情打情骂俏。天下间除了雪无痕少主,恐怕也不会有别人了!”信阳提着剑信步走到牢笼前,一双娇艳的红唇勾起妖娆的笑意,颈间散落的发丝趁着异常白皙的皮肤,几分慵懒,几分魅惑……
雪无痕负手而立,笑意不减,“都说成国信阳公主肌肤赛雪,美艳无双。果然是个美人!”那一份惬意好像是正在谈笑风生的谈一场风花雪月!
信阳公主不由的笑着,举剑对着雪无痕,“雪少主不会以为甜言蜜语几句,本宫就会放过你吧?”
雪无痕眼中出现一丝冷冽,“公主,三国之中,还没有谁能笑着用剑指着我雪无痕!”
信阳啧啧不屑,转过剑锋,对准花重。“以雪少主的武功,本宫自然是不敢的。只是这位小美人呢?哦?原来是宁家的三小姐呀!”信阳公主打量着花重,“衡阳县主绝代风姿,生下的女儿却蒲柳之姿!看来上天当真是公平的,好事怎么可能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花重淡漠的看着信阳,信阳对视花重的眼神。那眼神好似一汪死水,里面没有被关在牢笼中的惊恐,没有被身为公主的自己发现的害怕,甚至没有自己对她嘲讽后的愤怒!信阳不知道京都盛传,胆小如鼠的衡阳县主之女,竟然会是一个自己看不透,摸不着的人。这样的女子该会是怎样一个危险的存在……
花重并不回避信阳的目光,而是了然一笑,“公主所言甚是!上天自然是公平的,不然怎么会让文武双全的驸马爷魂归生天呢?只可惜了公主你这一番浓情蜜意。”
信阳公主瞬间冰冷,“你说什么?”信阳周身已经全是杀气,像是个从地狱中走出来的修罗。“你胆敢取笑本宫?胆敢讽刺我的长风……”
信阳手中的剑刺向花重,雪无痕兀自睁大双眼,却来不及上前。只见花重不退反进,徒手握住信阳的剑锋。雪无痕连忙上前,花重那纤纤素指间已流出汩汩鲜血。
花重反而笑的冰冷刺骨,周身的泛出冰冷的气息,“胆敢?呵!这世上还没有我宁花重不敢的事!只要我宁花重想做、能做,就没有我不敢的!”
花重身边的冷气加剧,信阳好像也被感染了一样,只觉得指尖冰凉。花重那犀利的眼神,好像来自地狱最深处的一股风,吹进自己的心里,毫无遗漏的搜索着每一处伤痕,让自己心生恐惧!
“你信阳公主贵于成国,可在我眼里只是个暗自垂泪、懦弱无能的寡妇!”花重讥讽的看着信阳,全然不顾信阳越渐加重的剑,血滴到地上,在月色下形成一股妖艳。
信阳怒吼,“你才是京都最懦弱无能的人!堂堂衡阳县主嫡女,却落得任人欺凌的下场。本宫是成国公主!是父皇最疼爱的……”
“最疼爱?”花重冷笑着打断信阳的话,“公主自欺欺人的本事还真高!若是成帝当真疼爱你,又怎么会把你下嫁给徐长风?又怎么会在你爱上徐长风之后杀了他?你以为世人庸碌无知,都不晓得实情吗?”
信阳的心神彻底崩溃,失魂落魄的哭着后退,“不!不是父皇!不是!父皇是最疼爱我的,长风也是最爱我的……”
“若我是你,我必定会为心爱之人报仇!夜夜暗自垂泪算什么本事?枉为皇室之女!”花重怒斥信阳,周身泛着冷光,姿态从容,赫然威仪!
雪无痕皱眉上前握住花重的手,俊逸的脸紧绷着,隐忍着怒气。“你疯了吗?伤口再深一点,你的手就废了!你是认为我无能,不能保你周全?”
花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脸色苍白,自嘲一笑。“我只是下了药被威胁利用的棋子?何来护我周全?”
花重的眼中满是戏耍的玩味和自嘲的落寞,仿佛是世界最暗处不见阳光的花朵,一碰就碎了。
雪无痕心中猛然一抽,好像沉沉的落到了什么地方。咬牙笑道,“当真该死!”
“今日本宫便成全你们!杀了你们之后,本宫便去找父皇报仇!”信阳冷哼一声,杀意尽显,走到画像前按动画轴。
顿时一阵箭雨刺向牢笼中,雪无痕连忙挡在花重身前,徒手用宽广的衣袖卷住几根箭。毕竟被困于牢笼,活动位置有限,还要护着花重,雪无痕有些措手不及。一支箭羽划过雪无痕的耳侧,险些划破俊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