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看着墙上的两幅画像,心头思绪万分。花重走进殿内看着永嘉,却没有以往那样肆无忌惮的自然和高兴,相反却多了几分拘束和困扰。
永嘉缓缓转过身,莞尔一笑,好似春水被荡起涟漪,“你来了!”
“高义见过皇上!”花重缓缓下拜,却被永嘉托住手臂。
永嘉冰冷的看着花重,强硬的抬起她的胳膊,“你非要这样吗?这勤政殿内只有你和朕两个人,你行礼做什么?上次御花园一见,你浑身就透漏着对朕的排斥和疏离。朕很想知道你改变了这幅容貌之后,改变的还有什么?为何你和朕之间,都改变了些什么?”
花重皱起眉头,“永嘉,你我早已不是当年,既然你知道我们之间的改变,为什么还非要求一个结果呢?我对于你只能如此了,你是成国的皇帝,而我承蒙叶氏关照成为了县主、公主。逃过宁氏一族的覆灭,逃过乱世党羽之争,但是我终归不是那个受尽白眼,却依然斗志昂扬的花重了!你也不是那个少年清流,赋尽高唐的九千岁,那些名字对于我们来说已经遥不可及!”花重惋惜一叹,“或许你我都没有改变,只是越来越接近于真实的自己!”
永嘉拉住花重的胳膊,强迫她面对着自己,“花重,即便你说这番话没有半点是朕想听的,但朕依然有点高兴了。起码这一次你是叫朕永嘉!”
花重甩开永嘉的手,“永嘉,我说过我只是欠你,如今我都已经还完了,你登上了皇位,我也将要拿到属于我的东西,这就够了!你以为那些事情我不提,不是我忘记,而是我不愿想起。难道逍遥林的事情你真当我不知?”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雪无痕!”永嘉冷哼一声,“可是当初你先倾心的人是朕!我们曾经徘徊街头,任雨水洗面,我们曾经心迷意乱,难脱纠缠,那些岁月里的脚印,朕看的清清楚楚!你一句话,我生,你一句话,我死,可是现在,我生死未卜!”
花重淡漠一笑,“永嘉,刻舟求剑,这能让爱停留在最初的年华里。更何况我从未爱过你,我对你只有亏欠!”
永嘉脸上的笑容缓缓打开,像是错过了季节的花,陡然面色一冷,“朕不管你怎么想,朕只求身旁相伴。即便你心里哎的是雪无痕也好,西凉无言也罢,朕都不想再放手!”
“你就不怕雪国和陵国兵马驰骋在成国大地?”花重皱起眉不可思议的看着永嘉。
“朕这几年征战,深深明白,只有失去才能得到,此乃天道!”叶永嘉面色淡漠,“凌云!”
“属下在!”凌云从殿外走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传旨下去,从即日起高义公主入主冷泉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得擅自出宫!”永嘉冰冷的看着花重,“公主跪安吧!”
花重捏紧拳头,“你当真要这么做?我不仅是成国叶氏的公主,更是陵国帝后!”
叶永嘉冷笑,“可你唯一不是你心爱之人的妻子,公主何妨?陵国帝后怎样?朕为了你什么都做得出来,你可绝对不要以为朕是在开玩笑!”
花重眼底闪闪水光,微微有些动容……
冷泉宫。
段慧娴挺着个肚子走进殿内,冬雪扶着段慧娴刚要说话,却被段慧娴止住。段慧娴召过一旁的小丫鬟,“公主多久没用膳了?”
小丫鬟连忙行礼,“回娘娘的话,公主已经两天水米未进了,奴婢虽然苦心相劝,奈何人微言轻,倒是没什么效果。皇后娘娘来了,奴婢也就放心了!”
段慧娴不由一笑,“为何本宫来了,你就笃定公主会听本宫的话?”
小丫鬟微微一笑,“素闻皇后娘娘与公主姐妹情深,公主如此昨日却没见皇后娘娘来看望,定是在设法劝慰公主或是请求皇上。今日若是没有十足把握,定不会登门!”
段慧娴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倒是挺聪明的!”
“奴婢贱命飞虹!”
段慧娴没再多说,和冬雪走进内室,床榻上的轻纱帐幔还没放下,只见花重单薄纤细的身子躺在床上,赌气的背过身去。段慧娴坐在床榻边不由一笑,“行了吧?还生气那?再生气也得吃饭啊!这可不像你呀!”
花重冷哼一声,猛然坐起身,倒是吓了段慧娴一跳,“我堂堂公主,陵国帝后,他叶永嘉敢关我?我宁花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这玉碎了,人家还挺好呢,你打算怎么办?”段慧娴白了一眼,“有什么可生气的呢?皇上如此待你可谓是情深似海,这可是别的女子求都求不来的呢!”
“谁爱求谁求,反正我不稀罕!”花重叹了口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段慧娴不屑一笑,“你是什么意思我不管,反正我是来给皇上当说客的!你可知道这两天前朝都发生了什么事儿?谅你也不知道。众臣奏请皇上大兴选秀充实后宫也就罢了,古陵王子也来掺和一道,青石公主和小世子还在内宫,古陵王子以此为借口要求皇上即可送往古陵这几年行军打仗的钱财。再有……”
“再有什么?”花重斜眼一问。
段慧娴微微一笑,“再有就是大臣联合上书,说公主你入主冷泉宫有失礼制,请奏让你退出后庭,自立府邸!可是皇上偏偏连驳十八道奏疏,厉平众议!硬是压了下去!”
“和我有什么关系?”花重不屑冷哼,“司徒野不过是想来分点好处,只要恰当不太过分,就给他一些何妨?这也正是当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