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无言正在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手指却缓慢有节奏的敲打着扶手,眉宇之间有几丝疲惫的神色。王德悄无声息的走进来,瞟了眼西凉无言,又转身正要离去。
“有什么事说就是了!”西凉无言有些不悦。
王德干笑一声,“皇上,奴才是怕扰了您休息……”
西凉无言缓缓抬起眼帘,一双凤目满是淡漠,“扰了朕休息的又何止你一个?”
王德欠了欠身,“皇上,如夫人在殿外求见,说是带了您最喜欢的糕点过来……”
“皇上!”湛清神色凝重的走进来,“皇上,属下有要事禀告!”
王德不禁皱起眉头,有些为难,“这……”
西凉无言摆了摆手,“王德,去让如夫人先回去吧!”
“是!”王德退出殿外,淅淅沥沥的竟然下起雨来。
婉容还在殿宇下等候,一脸淡漠的神色,见到王德出来微微一笑,“王公公,皇上他……”
王德干笑了两声,“如夫人,实在不巧,本来皇上是要召见您的,只是湛清大人突然有要事禀告,所以就耽搁了。皇上特意让老奴出来告诉夫人一声,叫夫人别等了,先回宫歇着!”
婉容看了看紧闭的殿门,浅淡一笑,“无妨,那本宫便等一等看看吧!”
自古多少女子为了一睹圣言而等待多年,耗尽了芳华,如夫人也是其中之一。王德笑着躬身行礼,“夫人,这雨凉,您不如先到偏殿等候!”
“不必,本宫也好久没有赏雨了,多谢王公公!”婉容端庄有礼,却总是带着一丝淡漠。
王德笑着点了点头,拂尘一扫,“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春竹皱起眉头,“夫人,这样下去总也不是个头啊!您自打伤好之后来了这些次,皇上一次也未召见,这终究有失您在后宫的威严和地位,我们要想想办法了!”
“皇上不是也没召见别人吗?”婉容不由冷笑,“心不在此,想什么办法能奏效?当初在太子府本宫以为只要等皇上登基就能一帆风顺,却没想到到了宫里,还不如在府上,想见皇上一面都难如登天!夫妻之间多了这些道奴才和丫头的沟沟坎坎,也就没剩下几分意思了。难道本宫还能和这些下人说甜言蜜语传给皇上不成?”
春竹惋惜一叹,“夫人说的有理,只是奴婢却不得不担忧起来。”
“顺其自然吧!”婉容怅然一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本宫就是因为不争,才会被卓太后看中赐给皇上身边伺候,当初得宠的原因若是忘了,又怎能复宠?”
“奴婢回去给夫人取件衣服吧!下起雨来不免有些凉意。”春竹担忧的看着纤瘦的婉容。
婉容却摇了摇头,眼底出现一丝狡黠……
西凉无言凤目中闪过一丝冰冷,“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湛清笃定的说道,“皇后娘娘也已经传回消息,看来静馨妾妃的事情是确凿无疑,皇上是否要……”
“其实衡王的家事朕本不应该插手,也不愿意插手!不过……”西凉无言垂下眼帘,“既然是皇后的意思,又关乎雪族灵女,那朕就另当别论了!”
湛清点了点头,“皇上的意思是……”
“派人去查看静馨妾妃的喜脉,一定要确保王子安然无恙。 身边不能离开宫里的人,直到生产就把小王子抱回宫里抚养。这样也算是对衡王的恩德了吧?”西凉无言挑眉一笑,带着几分冷意。
湛清皱起眉头,“皇上,湛清只怕衡王不肯!”
西凉无言笑着摇了摇头,“玉衡巴不得朕这么做!只要有孩子在,静馨就永远是他和郁羡吟之间的阻碍。另外,不要告诉衡王郁羡吟的下落,对于静馨妾妃去玄天阁的事情也不要透漏半分!”
对于西凉无言来说,玉衡只要有郁羡吟这样一个正妻的名分就够了!至于郁羡吟在不在,那就看天意造化……
湛清点了点头,“遵命!”
衡王府。
尔槐皱起眉头看着一旁站着的太医,年迈而精神恍惚,不禁有些担忧。湛清勾起嘴角,“静馨妾妃,这是皇上的旨意,难道您是觉得宫中的太医不配给您诊脉?还是觉得皇上……”
“湛清大人误会了!”静馨微微一笑,“本妃只是觉得衡王府尚有郎中可看,又何必麻烦皇上呢?更何况本妃只是一个小小妾妃,哪里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若是他日衡王正妃诞下世子,倒是还有必要!”
湛清面色微敛,“静馨妾妃此言差矣,正因为皇上看重衡王,不论世子与否都会一视同仁,所以才会尤为关心。这也毕竟是宫里第一个孩子,皇上盼着西凉氏开枝散叶也有时候了!怎么会不注重静馨妾妃这一胎的安危呢?”
“这么说来本妃是不看也得看了?”静馨挑眉一问,心中却已经敲鼓。
湛清一笑,“还请妾妃尊崇圣意!”
尔槐勉强一笑,“妾妃,虽然您有心为皇上和王爷分忧,但是皇上既然如此慷慨,您就别推辞了!圣旨以下,还是遵照皇上的旨意,也好让皇上和王爷放心!”
“姑娘的话有理!”湛清笑看着静馨,带着一分拭目以待的韵味。
“你真是疯了!”静馨打了尔槐一巴掌,浑身颤抖的怒斥道,“竟然敢答应湛清让太医为我诊脉,难道你不知道其中有多危险吗?现在你来说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尔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上的红痕还没有消退,“妾妃,您若是一味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