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村长也是明白人,他听说李显阳的遭遇之后便对他说道:“咱们村哪来什么姓胡的人家啊,那老太太只怕就是个老狐狸,赶着你媳妇儿倒霉,上山的时候召着狐狸了。”
要说出马弟子召狐狸,那是工作,可是寻常百姓要是招了狐狸的话可就惨了,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丢了姓命也说不准,那老村长跟李显阳说完这些番话后,便又对他说:“显阳啊,这不行啊,你赶紧,找个有名儿的先生破一破,要不然咱们全村都不带消停的!”
李显阳听到这里心中不由暗暗叫苦,他自己本就是有本事的先生,奈何现在生在异乡,遇到的又不是寻常的鬼魂,一时之间竟也毫无头绪。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四处都在进行红红火火的大革命,扫除迷信这么严,让我上哪儿找什么有名的先生?自己一家也是为了躲灾才逃到这里。自己要上哪儿去找什么‘先生’啊!
但都说一曰夫妻百曰恩,百曰夫妻比海深,眼下自己媳妇儿都要不行了,李显阳就算是没办法也要硬想出办法啊!
最后还是那村长给他介绍了一位村东头有本事的能人,据说那人姓马,是有本事的出马弟子,于是李显阳便兴冲冲的找上了他。
我听到这里便对求叔说道:“那位能人就是马天顺吗?”
求叔点了点头说道:“没错,除了他还会有谁?记得当时他也和我们师兄弟差不多大,是当地的人,家里就只有一个老娘,二十岁出头,师父将他找来时我们都不太相信他有真本事!”
“当时师父便将他领了回来,他年纪虽小,但是处事倒也稳重,他刚走进屋见到被师父绑住的师母便皱了皱眉,他便向师父询问了情况,他让师父看看师母后背有没有黑线?”求叔道。
于是李显阳照做掀起了媳妇的衣服,果然,在她那光洁的后背之上有一条黑色的细线,就在脊椎那里,看上去就像是树根一般,带有若干的支线。
那马天顺便对他说:“这事不好办了!你刚才说她回来的时候穿了一件装老衣服?扔没扔,能不能拿出来?”
此时那李奇的奶奶还在那里不住的叫骂,李显阳拿来了那天的衣服递给了马天顺,那马天顺将这件破烂而散发着恶臭的衣服拿在手中,仔细的查看了一会儿,便对李显阳说道:“错不了了,你看着爪印儿,就是狐狸的,知道它没瞎说就行。”
李显阳这才知道这个毛头小子是有真本事的人,于是便将昨晚看见那狐狸哭丧的事情告诉了那马天顺,马天顺听后也是大惊,他告诉李显阳这狐鼠之辈难有人化之术,狐化人要戴人颅拜月,黄皮子则是钻人身腹之中操其行走。也不知为何你们得罪了那狐狸,看到狐夜哭的人三日之内必死无疑,现在事不宜迟必须马上做法请那胡家仙出来问个明白。
求叔告诉我们原来这件事情的确不好办,世界上没白吃的午餐肉,妖怪害人,如果没个理由的话,那纯属是找死,等于吃霸王餐,百分之八十没好下场,但是所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无缝的蛋,妖怪同样拥有智慧,它们就想出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包括找替身儿用的‘勾魂鱼’,或者是偷尸体用的‘钱换命’,这些都是在钻天道的空子。
那狐狸便是借着这个手段钻了空子,就是那个兔子,那兔子明显是它事先设计好的,还有那件衣服,寓意‘有吃有穿’,用吃穿来换你的命,只要李奇的奶奶接受了这两样东西,那就等于在某种程度上签了一分契约,自愿将自己的身体给‘大仙’使用。
一旦被附体之后,想要将那东西撵走,可就难办了。那马天顺吩咐李显阳他们准备好了供品,设了一个简单的法坛,之后便让他们在门外等候。
他一人便进了屋子里,他来到的了床前,对着那被附身的李奇奶奶说道:“行了,来中间人了,你有什么要求就快说吧!”
李奇奶奶听那马天顺这么一说,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线,也不骂人了,盘腿坐在炕上,然后望着他,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是马家弟子?”
马天顺便对她报出了自己来历,李显阳等人也在外面听了个大概,马天顺接着便毕恭毕敬的跟那李奇奶奶点上了烟,问了那狐狸大仙的底细,附在这人身上到底是为了啥?
李奇的奶奶又抽了一口烟,没把烟吐出来,直接吸进了肚子里,然后说道:“你大爷我正式胡七爷的徒子徒孙,胡老么就是我了,今天来这儿干啥?嘿嘿,报仇!当年他们凿毁了我们的道场,让我们断了香火,这仇必须得报!”
门外的李显阳这才想起了那村口狐仙庙的事,可是这也不对啊,那破坏庙宇的是红卫兵,都说冤有头债有主,这狐狸祸害百姓干什么啊?
那马天顺也对那胡老幺说道:“冤有头,债有主,那破坏你们道场的人也是受了上级的命令,于这里的村民没有干系,你又何苦咄咄相逼,你要找应该找那上边的人啊!”
“呸!我要能找我早…………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算老几啊?赶紧的,想要他们全村都消停,就赶快给我把庙整好,然后准备三畜祭品,迎接我们回来!”那胡老么十分嚣张的说道。
那胡老幺见马天顺只是一个小辈便没将他放在眼里,所以什么都敢说,马天顺听他这么讲登时就翻脸了,他指着那被附身的李奇奶奶便是破口大骂:“你大爷的,蹬鼻子上脸了是吧?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着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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