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一直打了半个多小时,场面十分惨烈,陈冲和布赫远远望去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突然有一头狼跳出了打斗,迅速向北方逃去,而另外一头也穷追不舍,转眼间两头狼便消失在了大雪中。
陈冲扭头疑惑地看了看布赫,想问问他是否看清楚是谁赢得了胜利,可是布赫正全神贯注的看着前方,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陈冲只好继续观看场内。
漫天纷飞的大雪重新铺满了大地,刚才打斗的痕迹很快便被掩盖在了雪下,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就在这时从河沿上又探出一个脑袋来。一头黑狼,比阿尔斯楞在体型上稍微小一点,但是依然不失威猛之色,肚子鼓鼓的。
其其格?
她似乎对刚才的打斗漠不关心,缓缓地走出洞穴登上北岸,一声不响地望着北方,“嗷!嗷~~~~”
几分钟后,一个小小的黑点出现在北方,一路小跑而来,竟然是阿尔斯楞,她显然在刚才的打斗中受了一些伤,奔跑起来步伐有些迟缓。
难道巴****已经?陈冲的心中有一种悲怆油然而生,侧脸去看布赫,他也在狠狠地咬着嘴唇,都已经泛出了血迹。
阿尔斯楞在距离其其格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雪簌簌的落下,将两头狼,两个人都与大地融为了一体。
约莫十几分钟后,阿尔斯楞掉转身子,一瘸一拐地向西方缓缓而去,其其格向着北方哀嚎数声,也随即缓缓地跟了上去,就像一个刚犯了错的孩子,怯生生地跟在母亲身后,很快大雪便淹没了母女二人的身影。
“布赫!”陈冲轻轻地唤了一声,才发现他眼中已经涌出一行泪水。
两人挺起身子,默默无语地向巴日和其其格的洞穴走去,雪在脚下咯吱咯吱作响,落在心中都是一把把刀子。
洞口不大,却很深,掩映在一处茂密的草丛中,要是不细心不容易发现它的存在,里面隐隐约约可见铺着不少东西,应该很舒服。
“陈哥哥,布赫默然道。
“嗯!”陈冲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此刻他也需要一个安慰。
“呼哧,呼哧,呼哧”。
“啊!”陈冲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巴日,就在离他们不过三四米的河沿上。
陈冲的内心中对于巴日虽有些偏向,但是如此近距离的跟他面对面,仍然让他惊恐不已,毕竟这是头狼。额头上的疤痕已被撕破,此刻正在向外渗血,胸膛上也有些血渍,显然与阿尔斯楞的打斗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
“巴日!”布赫轻轻呼唤他,仿佛是在呼唤一位离家的游子。
巴日仿佛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纵身一跃从河沿上跳了下来,就从他们身边,“嗖”的一下钻进了洞里。
两人愕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洞穴中的巴日仿佛已经累极,静静地蜷缩在里面,呆呆地望着洞外。那双眼睛,陈冲一辈子都忘不了,没有悲伤,没有愤怒,也不是沮丧和无助,竟然是一种淡然,淡然的让人无法相信这是一头威风凛凛的狼王。
离开了巴日的洞穴,陈冲和布赫一路上默默无语,从表面来看,阿尔斯楞的伤远比巴日要重,可是巴日为什么要让她带走自己的爱妻?巴日刚才的表情又代表着什么?动物之间的东西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回到定居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草原上的雪已经到了小腿部位,风也刮了起来。乌日娜犹自在为找不到陈冲而哭闹,而整个定居点甚至已经组织起了一支数十人的队伍打算出去寻找他们,毕竟在如此大的雪中,一旦碰上雪旋子后果不堪设想。
为此巴特尔叔叔很生气,当着众人的面严厉地呵斥了一通布赫,陈冲在叽里咕噜的蒙语中,不知道如何插话,偷偷的望了望布赫,他面无表情,一声不吭的给巴图和满达卸马鞍。
到了晚上,通往定居点的电线路因为大风雪而中断了,手机信号也消失了,这里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虽然还备有几台发电机,但考虑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与外界取得联系,大家都不舍得浪费柴油,希望能够用在最需要的时候。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外面的积雪没及成年人的腰部,这下好了,连串门都省了,陈冲跟布赫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了铲雪上。刚刚铲过的雪,用不了多久就又被厚厚的雪盖上,一刻也不停歇的忙碌使得二人都暂时忘记了巴日。
“布赫...。”陈冲憋了几次,终于还是憋不住了。
“也许格日图勒爷爷能够给我们个解释。”布赫眨了眨眼。
“那在草原上待了一辈子,也是他们所认识的最老的猎手,相信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贼贼地笑了笑,怪不得他铲完家里的雪后,又开始挖通往别人家的路,原来早有所想...。
“呵呵呵,”格日图勒听了他们俩的叙说,捻着稀疏的胡须,呵呵直笑。
“格日爷爷?”
“唉,真是一头聪明的狼啊。”
“聪明?”布赫跟陈冲面面相觑。
“你们所说那头叫巴日的狼是头独狼,独狼比群体中的狼更有耐性和智慧,他们是凭智慧生存的。冬天对于独狼来说并不是适合产崽的季节,他们势单力薄无力猎杀大型猎物,获取足够的食物,幼崽存活的几率十分渺茫,除非是在有群体优势的狼群中,才有机会猎杀大型的猎物...。”
“”陈冲一拍大腿,“巴日和其其格的孩子只有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