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意识到夏暖兮本身也是记者,小六赶忙住口。夏暖兮没有怪他的意思,本身有很多记者为了抢新闻,有时候也太冲动了点,不顾场合的进行采访,有时候反倒耽搁当事人的事情。
小六接着说:“幸好首长最终还是抓住了那个坏蛋。首长受伤,李首长拿过他的手机就要通知你,是首长不想让你担心,抢过了电话,安排我过来接你……后来又说不用来接了……嫂子,首长可念你念得紧,进手术室了还非得交代说不能瞎跟你说什么让你担心。”
夏暖兮抬手抹掉了眼泪,“嗯。我知道了。”
后面的路要稍微难走一点,夏暖兮不再跟小六说话影响他开车。终于看到营区熟悉的大门口的时候,夏暖兮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迫切过。
医院离这里还有段距离,越走近越心焦,慢慢地终于看到医院,车还没停稳夏暖兮就往下跑。跑下去才茫茫然地不知道朝哪个方向前行。小六跟了上来,指明了方向。一直急匆匆地往手术室走去,手术室门口站了一大堆的人,除了李天夏暖兮还有点印象外,其余的人,夏暖兮通通都不认识。
这个时候,也不是讲这些虚文客套的时候,李天见到夏暖兮,马上迎上前来,“嫂子,甭急,没大碍的!首长那身体,咋的都能吃得消!”
夏暖兮点点头,绞着手指站在一旁,李天让她在长椅上坐下休息一会儿,她哪里坐得住?
小六比夏暖兮还焦急,也在原地转着圈的走,李天一拳捶过去,“小六子,你能不呆这儿添乱吗?”
小六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这瞎晃悠,将夏暖兮搞得更加紧张了,默默主动弱化了存在感,找了个角落的位置蹲下来,但是还是忍不住一直朝着病房的方向看着。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灯光暗了下来,“啪”的一声,大门朝两边打开,王柏臣被推了出来。小六动作比兔子还快,“嗖”的一声冲过去,李天又是一拳,“让开让开,别跟这儿堵着,让嫂子看看首长。你瞎凑活啥?”
自己转头去问医生,“医生,咱首长没事吧?”
“手术十分顺利,不碍事。只是伤到了动脉非同儿戏,需要留院观察腿部神经反应以及进行其他的一些检查。首长打了麻药,已经醒了,不过不太清醒。一会儿给首长弄点吃的,注意营养。”医生认真交代。
“来点人弄吃的去,来个人跟上头汇报一声。其他的人该散的就散了,首长没事了。”李首长朗朗大声地说。
围着的人都有秩序地散开,该做什么就领了任务做去了。
这个时候夏暖兮的耳边才清静下来,低头去看王柏臣。
夏暖兮伸手握住王柏臣的手,他醒了,麻药的效力还在,依然扯起唇角,给了她一个让人心安的笑容,“暖兮,是你吗?”
“阿臣,是我。”夏暖兮隐忍了好久的泪水,啪嗒啪嗒地直落,跌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本来并不打算告诉她让她担心的,李首长打通了电话,他便真的想让她过来陪陪他。血肆虐狂流的时候,片刻之间,想到的全是她的模样。
“别哭。”抬手想要抹掉她的眼泪,却抬到半路的时候失去了力气。再强大的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会被自己忽然之间到来的脆弱弄得无奈。王柏臣不由勾唇,勾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夏暖兮带着他的手,给自己擦掉了眼泪,扭头有点不好意思地敛了眸,李首长一直都在旁边看着呢。
王柏臣被送进病房,李首长也知道自己这灯泡的瓦数太大了点,自动退了出去。
夏暖兮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在这突然的沉默里,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刚才一直空荡荡的心,此刻才被填充得满满的,那一点点的喜悦也因为他的平安渐渐的扩散,整个心都安宁下来。
其实也不需要说什么做什么,这一刻的相见,就已经是对彼此最好的安慰。夏暖兮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十指相扣,陪伴在他身边。麻药的效力让王柏臣一直昏昏欲睡,因着夏暖兮在,他又不舍得真正的睡去,轻声说:“上来。”
“嗯?”夏暖兮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我们一起睡。”他的声音有点虚弱,指着床的另一边。
夏暖兮脸红了红,这像什么样子?何况他还伤着呢,她来是要照顾他的,不是来睡觉的啊。他现在刚缝合好伤口,身体也很虚弱,她可不想有丝毫差池。她摇摇头,“我不困。你先睡吧,过会儿我就在你旁边睡。”
她指的是旁边的床铺。王柏臣精神有点倦怠,对着她也摇头,医院里睡得始终是不舒服的,一会儿得给她安排个地方睡。
“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我就在旁边。”夏暖兮不想让他这会儿了还为自己操心。
王柏臣不再坚持,闭紧了眼眸。夏暖兮就靠在他身边,静静地陪着他。
过了好一阵子,有人轻轻地敲门,夏暖兮赶忙站起来过去开门,见是小六和李首长一起,端着东西进来了。李首长压低了声音说:“首长晚上忙着部署还没吃晚饭,医生说要吃有营养的又要清淡的,这不,敖了皮蛋瘦肉粥送过来,让给首长吃点。”
“我来吧。”夏暖兮赶忙接过来。
李首长递给她,又说:“我和小六就在外边轮流守着,有啥嫂子你就吱声。首长身材高大,要是起夜或者啥的,嫂子你吃不消。”
夏暖兮本想让他们回去休息,听李首长这么一说,她确实是扶不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