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柏臣一席话,说得大家都笑了。 略坐了一会儿,吃过了甜点,王柏臣和夏暖兮才回自己住的地方。夏暖兮依然伸手扶着他,外婆和祁素青看着两人这样亲密的样子,也都不留他们住下了,小两口该有自己的私密生活,只要是不像秦昊哲和许可那个样子,也不要像王柏臣和乔仪芯以前那个样子,长辈们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外婆和祁素青相对看了一眼,不由同时都笑了笑,只要阿臣认定的幸福,她们也愿意待夏暖兮像自己家孩子那样疼爱。
扶着王柏臣慢慢走出来,渐渐变成了王柏臣抱着夏暖兮走,夏暖兮推了推他,自己站开一边,发现他的腿真的已经好了太多,并不像前几天那样,也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还不太习惯,根本是很习惯了的样子。
夏暖兮不知道怎么的就有点气恼,甩开手脚走到了前面。王柏臣始终还是走得不快,渐渐就被落在了他身后,他不由停下来,“喂,暖兮……”
“你自己明明不是好的吗,干嘛让我扶着走?”夏暖兮虽然如此说,脚步却放缓了很多。
“今天做什么采访了,怎么这么不开心?”王柏臣终于赶上了她,望着她疲累的眼眸,疼惜地问。
这一下,夏暖兮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了。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工作上自控力很强,生活中与人相处,反倒什么情绪都容易写在脸上。结婚这么久,他没有哪一处做得不好,没有哪一点让她受过委屈,他家里的所有人也对她善待有加。倒是她,时常出现各种状况。这个时候,她莫名的情绪又掌控着她,让她说出口不对心的话。
只是鼓不足勇气和他谈谈某些事情。只好极力自己平复情绪。
却不知,这样将情绪自己一个人藏着,一个人担着,不沟通不交流,才是真正的生疏了。
她不说话,王柏臣接着帮她将晚风吹乱的头发捋到耳后,轻声说:“就是看你累了,才想抱着你走会儿。只是……没有想到伤口已经没事了,这力气却还没有完全恢复……”
夏暖兮低着头,默不作声了好一会儿,才再次扶住了他,“医生说还要好好养养,很快就会没事了。”
“嗯。”王柏臣被她搀扶着,和她一起上楼。
回家的时候各自洗澡,王柏臣已经可以自己坐在椅子上洗了。夏暖兮洗完换了短裙,还要忙着赶稿子。结婚之初那些保守的长衣长袖的睡衣睡裤现在已经换得差不多了,祁素青每次帮王柏臣置办衣服的时候,就会连带夏暖兮那份也完全准备了。才开始夏暖兮不好意思穿这些,但是慢慢地,她才发现,穿着自己那些样式保守款式老旧的睡衣裤,跟王柏臣穿的衣服完全是不匹配的,不可能要求他跟着她穿这样的衣服,她只好自己跟随他穿能配得上他的衣服。
这样一想,其实为这段婚姻,已经改变了很多,也适应了很多,更习惯了这一切以前原本以为根本不可能习惯的东西。
如果失去这段婚姻,也失去他呢?
想到这个可能性,心几乎在那一刻窒息了一下。
王柏臣洗完澡,躺在床头上看书。和夏暖兮差不多,王柏臣看的书也很杂很多,什么种类的都有。尤其是他从十八岁开始参军,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在大学校园里度过,他还专门自学了大学里的一些课程。他的空余时间并非特别多,大约都是平时抽训练时间之余学习的。这一方面来说,他确实是一个非常自律上进的人。
夏暖兮默默站了好一会儿,王柏臣才收回书,笑道:“暖兮,你洗好了?过来坐。”
“我得把下午采访的资料整理一下,我怕明天赶不及,也怕会忘记重要线索。”夏暖兮赶忙说。
“那我去给你冲咖啡,一会儿来陪你。”王柏臣说着就掀开被子下床。
夏暖兮赶忙制止,“不用了不用了,你先早点休息吧。我很快就忙好了。”
王柏臣却没有听她的,上前来低头跪了下去,“傻瓜,腿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夏暖兮想收回腿,那是晚上回来在茶几上撞的,洗澡的时候才看到乌青了好大一块,还破了皮,她刚才擦了点紫药水。那阵回来的心情之糟糕之乱,她并不想告诉他听。
王柏臣心疼地抱起她往床上走去,夏暖兮想挣扎,又担心弄到他的腿,只好任由他一瘸一拐地将她抱到床上,他低头在灯光下细看了看,“怎么弄得肿了这么大一块?”
夏暖兮被他的关切弄得红了眼眶,“真的没事了。”
声音里却带着浓浓的鼻音。王柏臣抬头来,盯着她的眼眸,“做什么采访了?是不是有危险?”
夏暖兮低头,“真的没事。下午是去采访一家敬老院的老人,我扶着一个老人进屋休息的时候,在铁床上撞了一下。就是想着,我自己撞这么一下都疼得这么厉害,那些老人却常年都那样,平时也很少有亲人儿女在身边,不由有点心情低落。”
这也算是实情,下午夏暖兮确实去扶过老人,去那边的时候,也真挺伤感的,但是碰伤的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年轻护士。这会儿她是实在没借口了,才半真半假的说了出来。
王柏臣心疼不已:“我就说你肯定有心事。别想太多了,那些老人,不也有人照顾吗?有国家、有政府、还有这么多企业都在关心他们,你们不也挺关心他们的才去采访他们吗?”
夏暖兮点点头,“嗯。”
“下次有空,我也陪你去照顾他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