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慧芳的担忧,实在不无道理。
夏暖兮明白母亲的担忧,如果是结婚之前就知道这些,她肯定会退缩,会逃得远远的,但是木已成舟后知道这些,他对她点点滴滴的呵护,都让她并没有觉得这些是压力。
夏暖兮笑笑,“妈妈,阿臣对我一向都挺好的。是你说的啊,家庭过日子,我们小家庭的利益高于大家庭,只要他没什么,他身后的家庭再位高权重也好,或者怎样也好,都对我没有太大的影响。”
“这就好,这就好。”杨慧芳慈爱地看着女儿,“其实啊,崽崽,咱们做人堂堂正正,不卑不亢,也不必理会家世啊背景这些,想得太多,只是给自己添负担。现在社会不一样了,不是那些老古董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你们自己过得开心。”
“嗯,妈妈说得有道理。”夏暖兮扶着母亲的胳膊,一路慢慢往前走去。
杨慧芳话虽是这样说,轮到自己女儿的时候,总是还有操不完的心,这女儿嫁出去,以后站的就是别人家的屋檐下。多一份确定,也不过是多一份给自己的慰藉。
回到家,夏暖兮将那些照片拿出来,摆进相框里。杨慧芳和夏振华还是第一次看到王柏臣穿军装的样子,不由好一阵子赞叹。
晚上王柏臣回来,看到书桌上的相框,眸子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拿起来看了看,“什么时候我们该正正经经照点照片。”
他返身对着床头的地方,伸出手比划了一下,“那个位置,那个位置挂一副大的,崽崽你喜不喜欢?”
夏暖兮被他弄得脸红,他往常只会在夜间这样叫她,现在清醒的时候也越来越多叫他崽崽而不是叫她的名字了。
他说完看了看时间,歉意地说:“抱歉今晚没办法陪你和爸妈了,阿哲约了我单独喝酒。他说要跨进婚姻的坟墓了,还忐忑着呢。”
夏暖兮摇头笑了笑,“坟墓?”
“这是归属,他还不懂。”王柏臣吻了吻夏暖兮的额头,拿起钥匙就走。
夏暖兮叫住了他,“你们都要喝酒的话,一会儿谁来开车?”
“我一会儿给小六打电话。晚上累了就早点休息,别等我。”王柏臣交代完,出去跟夏家父母也说了一声,才转身出去。
晚间夏暖兮陪父母在附近逛了逛,不顾父母亲的拒绝,给他们一人添了两身新衣服,心头才稍稍放松,觉得略略尽到了一点孝心。
回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她洗完澡在床头看了会儿了看手机没有动静,不知道王柏臣和秦昊哲喝酒喝到什么样子了。她本想问问,又还从来没在这种时刻给王柏臣打过电话,也不知道打过去好不好。
翻来覆去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打电话问问,至少知道他还好,她就能安心睡了。电话打过去,王柏臣很快就接了起来,“暖兮,还没睡?”
“我……我没其他的意思,就是想给你打了电话就睡。”夏暖兮不太懂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不懂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对于他来说意味着的是关切,还是管束。
王柏臣的声音有点无奈,“阿哲醉得有点厉害,我走不开。你困了就早点休息吧,别担心我。”
“要不要我帮忙?”夏暖兮下意识地说。
王柏臣这个时候真的很想她出现在身边,最近已经习惯了有她陪着,就算她在一边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对他来说也是安慰。只是担心她睡得不好,说:“你还是早点睡吧。我能应付。”
刚要挂电话,秦昊哲醉醺醺地扑向王柏臣,“打……打给梁爽,阿臣,电话给我,我要打给……梁爽!”
夏暖兮一惊,这人要结婚了还不安生,这个时候又将梁爽拖来干什么?她对着电话说:“阿臣,你们在哪里?”
“那我让小六过来接你。这么晚了,你不要自己开车。”王柏臣说罢,挂断了电话。
小六很快就到了楼下,夏暖兮跟着他一路赶到了王柏臣和秦昊哲所在的酒吧。
王柏臣扶着秦昊哲刚从洗手间出来,秦昊哲喝得有点多,吐得十分厉害,眼角还有乌青的痕迹,王柏臣看到夏暖兮,将秦昊哲扔在包间的沙发上,“我揍过他了,他还喝!”
“开心也不能这么喝啊。”夏暖兮走过去,闻到王柏臣身上散发出巨大的酒精味道。但是他眼眸清明,看得出他没有喝多少,酒味都是沾到秦昊哲身上来的。
“不是开心。他困扰得不行,打都打不醒。”王柏臣摇头。
夏暖兮挨着王柏臣坐下,“那现在怎么办?他不是要结婚了,怎么会不开心?”
“等梁爽来。他刚才一直叫梁爽的名字,我也没什么办法了。”
夏暖兮细听,秦昊哲果然还在叫着梁爽的名字。她眉头微微一皱,又想起秦昊哲车上曾经掉落的梁爽的裙子。但是没道理啊……以夏暖兮对于梁爽的了解,梁爽绝对不会是那种工作私生活不分的人,也看不出她对秦昊哲有什么别的想法。
秦昊哲和许可的互动和相处,夏暖兮也见识过好多次,秦昊哲对于许可的宠溺,绝对不是不相爱的人能做得到的。
王柏臣展开双臂,将夏暖兮圈进怀里,“他正犹豫这婚要不要订,要不要结。”
“啊?”夏暖兮这会儿简直是震惊了,“婚前恐惧症?”
“上次阿哲公司要投放到《临川日报》的广告,最后确认签订合约的时候是梁爽和许可同时负责的。阿哲和董事会的讨论只投放百分之三的份额,最后合约定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