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从田中医生会诊室出来,手上拿的是攸瓷的复查资料。情况还算不错,攸瓷脑中的血块没有扩散的迹像,一切安好。护士秀子小姐刚才已经过来告知手冢攸瓷所在的病房号码,手冢径直上二楼,来到a251病房外。并没有注意门牌上的姓名,在手冢看来,里面应该是个比攸瓷还幼小,甚至会撒娇闹脾气的孩子。
“抱歉,打扰了……”推开门,在手冢预想中应该看到的是两个小孩子很可爱的一起玩闹的画面,但入眼的却是攸瓷被人压在床上的情景。攸瓷被压着趴在床上,压着他的人正在他身后用力拍打他的背部——简直是让人目眦欲裂的画面!!
“混蛋!”手冢几乎想也不想冲上前将袭击攸瓷的人打开,把攸瓷紧紧抱进自己怀里,倒退几步,冷冷地瞪着倒在床上的犯罪者:“你在干什么?”
犯罪者捂着脸颊坐起,一脸苦笑:“没想到……攸瓷是手冢君家的孩子啊?”
幸村?!
手冢怔了怔。
虽然幸村让他很意外,仍是沉着脸问:“幸村,你在干什么?”
“啊……”幸村不是笨蛋,在手冢怒气冲冲打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想明白,刚才两人的样子有多暖昧。谁家大人看到自家小孩被人压在床上恐怖都得发怒。所以只能无奈的苦笑;“抱歉,我没注意,攸瓷以为药片是糖吃了,又卡住……”说到这里忍不住笑起来。小孩子实在是笨得太有趣了!
手冢怒火清退,看向怀中的攸瓷,见抿着唇小脸红通通眼角泛泪,很可怜的像是被欺负过的样子,摇了摇头,诚恳地对幸村鞠躬:“很抱歉,幸村君!”
“没关系!”幸村大度的摆摆手:“倒是看看攸瓷怎么样了,刚才咳得厉害!”
手冢也顾不得许多,难得看到攸瓷眼睛红通通的可怜模样,早就心疼得不得了,只是脸上没表现出来而已。但从他急忙放下攸瓷的动作里可以看出他的担忧:“攸瓷,怎么样,难过吗?”
呼吸道被卡住,可是相当危险的事。
“不会。“攸瓷摇头。他的痛觉神经感应很低,这种毫无痛觉的伤害对他来说更不算什么。事实上如果不是身体机能自动反应,可能小孩子生生窒息幸村都没发现。这就是为什么幸村反应那么可怕的拍他背的原因,因为发现的时候小孩子脸已经憋得通红,把幸村吓坏了。
“那就好。”手冢摸摸攸瓷的头,站起来再次鞠躬:“抱歉,攸瓷给你添麻烦了。另外因为我的鲁莽伤了幸村君,真的很对不起。”他是明白了,攸瓷口中所述“生病,不肯走路,爱撒娇”的小孩,就是立海大的王者幸村精市。
“我听说幸村君住院了,没想到就在东京综合医院。”
“是的。”幸村回复客套,脸上是温和而疏离的笑:“不能在关东大赛上和手冢君较量,我很遗憾呢!”
手冢点点头,坚定道:“会有机会的,在全国大赛上。”
“真有自信。”幸村眯着眼不置可否笑了笑。平时怎么样绅士都无所谓,在网球面前幸村可绝不退让。而且做为目标三连冠的王者立海大,是确实瞧不起青学的。虽然一直很敬重手冢这个对手,并不代表就会看重青学,毕竟青学去年连全国大赛都没进入。
手冢对幸村的挑衅并不在意,淡淡的微鞠躬道:“抱歉,先告辞了,我们必定改日再来拜访,希望幸村君早日康复。”
听手冢说要走,幸村也顾不上和他扛,向攸瓷伸出手:“攸瓷。”眉眼里是真正温和的笑容。
“幸村!”攸瓷乖巧的握住幸村伸来的手,靠近床头,看到幸村白皙的脸颊上还有红痕,体贴的伸手揉揉,问:“幸村做坏事了?”对于手冢爸爸打人的行为,至少攸瓷是绝对不会觉得他做错了。
幸村仍是笑着,额角隐有青筋跳起,很疼爱似的捏住攸瓷两边脸颊:“攸瓷,再见!”
“唔……希吃赛现(幸村再见)……”很有礼貌地说再见,可是脸颊被捏痛了,被松开后,攸瓷立刻抿着唇退到手冢爸爸身边。真的是很委屈的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要捏他的脸。
手冢也很无奈,只能安慰性地抚抚攸瓷脸颊,道:“幸村君,再见。”牵着委屈的小孩出门。
房门刚关上,攸瓷又探头进来,说:“幸村,我再来找你玩。”想了想,认真的补充:“幸村不可以捏我脸了!”
“啊,我看情况!”
幸村为小孩的话怔了怔,笑起来,眼里泛着温柔。
听着一大一小的脚步声走远,幸村微笑着靠在床头,沉默了会,拿出手机拔通了许久不通联络的号码。
“喂,弦一郎……嗯,情况很好……什么时候有空就过来吧,带上那些家伙。嗯,我没事,不会勉强……”听着朋友在电话那头关心地问询,知道自己一直勉强的笑脸让他担心,所以很真心地笑出来:“是的,我现在很开心,虽然只有一个人,东京也是个不错的地方!”
嗯,弦一郎一定很疑惑不解吧,也许明天就会担心的跑过来了。不过,这样很好,总让他们小心翼翼的不敢打扰自己,很不适应呢!
离开医院,手冢立即带着攸瓷去找不二。身体方面没问题,接下来勿必要解决的事,自然是行为方面的。
对于攸瓷“亲吻就是喜欢”的想法,手冢很担心,非常担心!
攸瓷是认定一个想法就坚决贯彻到底的类型,等他让真正认定“喜欢的人就要亲吻”,手冢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