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修炼到大魔法师阶位是不难的,毕竟他已经在大魔法师阶位上呆了很长时间,而且都是硬碰硬一路修炼上去的,虽然魔法力因为环境的原因衰落,但是眼光、境界都还在,魔法力的积累只是时间问题。
甚至冲击魔导师应该也没什么问题,禁咒原则上也只是威力比较强大、需要更多魔法力和更高操控技巧的大型魔法而已,这些对唐福来说都不算什么特别难的问题。
但从魔导师到大魔导师就是个高高的门槛了。
魔导师能否领悟自己的领域,跟魔法力和操控力都没有太大关系,不能求诸于外,反而要求诸于内——重点在于魔导师对于世界本源的理解,对于世界运行规则的感悟,甚至很多时候要靠顿悟。
时候到了,自然知道,时候没到,强求也没用。多少魔导师皓首穷经,一辈子追索结果落了个空,而另一些少数人则华运交头,懵懵懂懂间便领悟了自己的领域。
这些事多想也无益,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搞清楚自己到底被传送到了哪个鬼地方。
唐福一边想着,一边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那些陷阱。终于把所有的痕迹都消除干净,唐福紧了紧身后的包裹——总不能老从空间戒指里拿东西,这也太惊世骇俗了,柯仕仁一早就嘱咐过他了。然后随便选了一条路,开始对这个死气沉沉的树林进行全面的探索。
暗无天日的森林中,一支精疲力尽的探险队伍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宿营地点。
五大三粗的格雷泽背着沉重的装备,气喘吁吁地四处张望了一下,选了一块最干净的地方,在旁边放下巨大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块有着精美刺绣图案、但却脏兮兮的毯子,铺到地上,却没有一屁股坐上去,而是又从包里掏出锅碗瓢盆一应家伙什,搭了一个简单的灶台,又去稍远一些的地方开始收集木柴,准备开伙。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纤细苗条的少女,个头不高娇小玲珑,有着雷色人特有的稍稍凹进去一点的眼眶,搭配着微微翘起的琼鼻,带着两个小酒窝的脸颊,看上去可爱极了。不过她右手拿着的那根比她还高一截的魔法杖却清清楚楚地显示着她魔法师的身份,足以让人放弃对她容貌的任何觊觎之心。
她微喘着气好容易挨到刺绣绒毯旁,不由分说一屁股坐了下来,轻轻揉着脚踝,看样子是累坏了。
“卡尔顿,你给我死出来!”
少女一开口,便暴露了自己的本性,原本端庄娴雅的魔法师形象如同被惊飞的鸟儿一样一去不复还。
听到少女的声音,正在捡拾柴火的格雷泽顿时身形一僵,悄无声息地又走远了一些。
“来了,来了……”
少女身旁的空气似乎扭曲了一下,一个人影诡异地出现在扭曲的空气中。身材瘦削的刺客一出现,就被彪悍的少女迎头一记爆栗子正正地敲在脑门上。
“哎呦!”
卡尔顿被敲得蹲在地上大声叫疼,只是咕噜噜乱转的两只小眼睛太不安分,一下就暴露了其实他只是在搏同情的作秀。
彪悍少女显然也熟知他这一套小把戏,开口说道:“卡尔顿,你再装的话,我就不是敲你脑袋这么简单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卡尔顿立即从地上跳起来,站得笔直,还像模像样地敬了一个标准帝国军礼,大声吼道:“遵命!大姐头!”
格雷泽已经拾了一大堆干枯的树枝抱在怀里往回走,五大三粗的壮汉加上怀中的柴火,怎么看都别扭,加上他刻意加快了脚步,那些细小的木头一路从他的怀中洒落,那画面实在太过违和,就连站得跟树桩似的卡尔顿都差点没憋住笑。
走回来之后,格雷泽没顾上生火,粗声粗气地开口说道:“大姐头,这次卡尔顿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他吧……”
炊烟飘扬在树林中,很快便被黒漆漆的夜色吞没,只剩锅下面那一簇小小的火苗在不停舔着锅底。说来也怪,令人恐怖的歪七扭八的树木在这么微小的火光的映衬下,也不显得那么刺眼,反而让人更加觉得火焰的温暖。
三个人安静地围在火堆边上,一边享受火焰散发的热力,一边听着米粥在锅中沸腾的声音。格雷泽往锅里加了一把肉干,米粥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我们已经出来九天了,”被叫做大姐头的少女没了那种凶悍的气质,捧着盛了肉干稀粥的碗,神情看起来就是个楚楚可怜的领家妹妹,“一共只有十五天的时间,我们已经用掉一大半了。”
格雷泽和卡尔顿都不做声,格雷泽慢条斯理喝着稀饭,比较之下卡尔顿则像个投胎的饿死鬼,稀里哗啦的声音响彻树林,就差一个圈,否则他就活脱脱变身一头贪食的猪。
大姐头看着卡尔顿,眉毛渐渐竖了起来,但又不知想到什么,神情转眼变得平和下去,转头问格雷泽:“我们的收获怎么样?”
格雷泽放下碗,也没说话,拎过那个大得不像话的背包,从里面一样一样往外掏:宿营的帐篷、卧具、随身的补给、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真正能被大姐头称作“收获”的东西,却就只有那么寥寥几样,被旁边那一大堆无用之物一衬托,更加显得分外得寒酸。
大姐头先拿起几块手掌大小的鳞片,仔细端详。
青黑色的鳞片在火光下闪耀着清亮的光芒,一看就不是凡品。只是每片鳞片都不算太完整,有的原本应该平滑如镜的边缘如同锯齿一样,有的存在大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