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却也没有心思再睡觉。瞪着发酸的眼睛,静静等到东方浮现鱼肚白。我真的睡不着,一想起张鑫没有能回来就浑身不舒服,人没了。我本有机会将他带回来的,是我主动放弃了寻找他的机会,内疚吧也许是。苦笑一下。
古人说人命关天,人命是很大的事情,大到我们这个年龄的人不能承受。我的肩膀虽然很结实,可也担不起一条人命啊,还是自己的好兄弟。他要是有一点闪失,我后半辈子就得活在内疚和谴责中,我可不想跟“它们”两个当朋友,当长期的朋友还不得把我磨死啊。那样的日子将是生不如死。
“啊!张鑫,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暗自在心底发誓,我很少下决心做某件事,更别说什么上升的誓言级别了,可一旦如此就必定不死不休。
天一亮就把他们都打发回家去了,我也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回家,先回到我的屋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总不能穿着别人的衣服吧?我的衣服第一次被淋湿的时候就脱掉不知丢在哪儿了。提起衣服,我就恨那,一身衣服可不便宜,怎么也得小一千大洋啊,里里外外可是好几件,说扔就扔了,可心疼了。不敢被我家我发现,要不然他能揍死我这个败家子。悄悄地换好衣服才出来吃饭。
“一放假就知道个疯,一晚上没回来吧?”吃饭时间就是我们家的批斗大会时间,批斗对象不是我老爸就是我,领导当然就是我妈妈大人了。
“恩。”我一边吃饭一边胡乱应一声,您就别问了,这不是提起我的伤心事吗?正为昨晚的事情发愁呢,您一说,我还怎么吃得下饭啊。心情全被打扰了,可我也不能把事情说出来,拿筷子硬往嘴里塞饭,可恶心死人了,明明肚子饿地受不了,却还吃不下。吃不下还得往里面硬塞,填鸭也不过如此吧,太痛苦了。
半碗饭下去,再也填不进去一口了,看来鸭子也是很难当啊,以后哥们不吃烤鸭了,肉也,咳,肉还是要吃滴,烤鸭也少吃一点吧,不能因为鸭子生活悲惨而让自己也过不好不是?
“不吃了?是不是有病了?要不要拿点药?”还是老妈关心孩子啊,我正准备感动那,老爸就很不适宜地插了一嘴。
“愿意吃就吃,不愿意吃就不吃,不是小孩子了,有病没病他自己还不知道吗?这么多年他一个人上学不也好好地吗?你就不用瞎*心了。”
我家我就是这么个直接的人,连对儿子也不表露出感情。哎,不过,我也习惯了,笑笑冲老妈说:“没事,我先走了。”
张鑫家在村西,走到他家的时候,我也把腹稿打好了,先去看看张鑫回来了没有,然后再静观其变。尽管张鑫一个人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仍然不能放弃。从昨天回到后寺上之后,我们一连打出多个电话,张鑫手机始终没有回音。
“张金。”张鑫的弟弟叫张金,老张家真是想钱想疯了,两个儿子名字里全是金子,两个儿子就四个金。也亏得他们只有两个儿子,第三个儿子的名字估计就该叫张银了。在张鑫家先把张金给叫了出来,探探口风。
“啥事啊,申哥?”
一看见张鑫我就觉得一阵辛酸,把人家哥哥给弄没了,还要再欺骗他弟弟吗?不仅要欺骗弟弟,连人家父母也要瞒着。兄弟当地不称职啊。
“咋了申哥?”见我站着不说话,张金推了推我问,“生病了?”
“你回来了没有?”我抑制住说实话的冲动,深吸口气问道。
“申哥你烧糊涂了吧?”看来在张金的眼里我真的是生病了,他下句话一出口,好悬没一口气憋死我。“俺家就我一个小子,哪儿来的哥哥啊?”说着话还真伸手过来摸摸我的额头,“不烧啊。”
我看你小子是发烧了,亲哥哥都不知道了。张金表情自然,一点不似作伪,让我不禁心中产生了一丝的怀疑。这小子不会是假的吧,弄不好就是后寺里面的东西蹦出来的,要不然我一到他们家门口,他正在院子里呢?
冲进去,找张鑫的父母问问就能真相大白了。想到这里,我身上肌肉一紧,看似无意,其实,眼神一直盯着张金。装作很是随意地问:“你爸妈在家吗?”
“在啊。”张金皱着眉头看着我,有些紧张的样子。
抬起来的脚,最后还是收了回来,想知道张金说地是真是假,并不一定非得找张鑫父母,村里的其他人也同样可以。
看着张金走回家门,转个弯就蹲在了一帮小孩儿的身前。
“嫂子,喂孩子那。”
“快叫叔叔。”
一大清早,一大帮的小毛孩子们都聚在一起,随手抓了一个小子就说:“一加一等于几啊?”
“二。”一帮小孩都抢着回答,可惜答对了也没用,我身上也没带糖,嘿嘿。
“聪明。”
“三加四呢?”
我自己都对自己感到恶心,逗小孩儿可真不是个简单的活儿,太费劲,恩,还费表情,我得装作很高兴的样子,裂着张嘴,弄出个长久的笑容来,这还不算,最糟糕的是需要把智力降低到几岁的水平,跟小孩儿玩几天,我就能变成一个弱智青年。
跟他们玩儿了好半天,终于脱去了羊皮,暴露出本质来,问出关键的问题:“我叫什么啊?”
“申兆。”这个问题比较难,难住了大部分的小孩儿,想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有那么几个大点的说出了正确答案,好,就你们了。
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