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的尘土弥漫在远方的天际,站在游角城门塔之上就能看到那犹如沙尘暴一样的尘土正像一只猛兽一样朝着这里行来。
车君儿端端地坐在城墙的墙垛上,修长的双腿在城墙外晃来晃去,惹得一众站在城墙上围观的人看的心里直发慌。
“这丫头胆子忒大了,万一掉下去可怎么办呢?”人群当中,一些长者望着坐在墙垛只是的女孩,心中为之担忧道。
来到城墙上围观的都是些游角城的老居民,大部分的游角城居民已经和其他地方的西疆人一起逃往北方了。留下来的这部分人,他们不愿意就这样背井离乡,他们打算留在这里镇守自己的家园。
地道的西疆瑟斯人好战而又固执的性格在这个时候体现了出来,他们已经开始准备打开自己后院里的酒坛子,喝到烂醉如泥,然后等清醒过来后,会带着一身的酒味奔赴战场了。
“两天之后,逃难大部队的先导部队会抵达游角城。”就在所有人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时候,独坐在城墙墙垛上的车君儿突然音如轻铜铃般地说到。
“两天之后?”一个站在车君儿附近的老汉捋着自己的胡须,不由地揣疑道。
“嗯!”车君儿扑闪着那两颗漆黑的眸子,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
“小姑娘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从这里看过去那飘着尘土的地方起码距离我们有几十公里路呢。”活了几十年的老汉还是坚信自己的经验判断。
车君儿却是不再复言,兀自坐在墙垛上静静地看着远方。虽然城墙上吵闹,但是她仿佛已经感觉到了如临大敌的那种激动和害怕。很难想象,不久之后,灾石大军将兵临城下,而在她下面这片开阔的旷野将成为狼藉一片的战场。
她的沉思并没有持续太久,不一会儿,车君儿跳下墙来,悄悄地穿过人群往冬候家族的宅院那里走去。
推开了冬候羽的房门,里面依旧是死气沉沉,游侠之王的呼吸还是那么的轻细,就像是一个奄奄一息的重病患者一样。
车君儿轻轻地走近冬候羽的床边,她下意识地认为冬候羽只是在沉睡,所以声音太大会惊扰了他的美梦。
游侠之王平静的脸上稚气已然全脱,与她两年多以前见到的那个还稍显稚气的少年已经是天壤之别。那道穿越眉间的刀疤让他看上去锋芒毕露,正义当中又透露着一丝丝的险恶,或许正是这种亦正亦邪的感觉,让得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牵挂在心。
不过,车君儿已经早已让自己陷入了矛盾的泥淖当中。她既感觉到自己对冬候羽动了真心,同时却又在冬候羽往中央机关塔里灌输驭气之力的危急关头,为了保住游角城里的居民性命,不惜冒着会使冬候羽死亡的风险,前往中央机关塔里制止冬候羽的行径。
“难道……这就是我终究跟你是合作者关系的原因么,我对你的感觉只是一种表面的错觉吗?”车君儿平静地望着冬候羽,呢喃自语道。
突然间,车君儿惊讶地发现冬候羽的身体之下米白色的雾气正在萦绕流动,就像是身在云端一样。或许是先前的雾气还太过于稀薄,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而现在蔓延而出的雾气已经沿着冬候羽的身体顺时针流动了起来。
车君儿意识到那是驭气流,但是她却并不清楚这驭气流的运行原因。更不知道这驭气流为什么会在冬候羽昏迷之时进行运转。
她用手指轻轻地靠近冬候羽的鼻子附近,当感受到对方的鼻息之后,高阶学士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还没有死。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急促地传来,略显恍惚的车君儿不禁被吓的身体一颤。
“车学智,车学智……”屋外一个稚嫩的声音重复地喊着她。
车君儿听得出来,那个声音是德鲁小法师法兰的。这小子这会儿找她,可能是因为法术塔的事情而来,除此之外他一般是不会来找她的。
她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法兰。男孩睁着闪烁着的眼睛,一脸焦急地说到:“车学智,可算是找到你了。你怎么躲在云影的屋子里呀?”
被小孩子追问自己为何会躲在影子绝迹首领屋子里的原因,这不禁让车君儿尴尬不已,情急之下一抹绯红已经是飘上了脸颊。
“没,没什么,我就是来看看她到底是死是活罢了。”车君儿倔强地回答。
“咦……照看云影不是百草巫妖的任务吗?”法兰继续追问道。
听了这个,车君儿就像是被法兰堵到死胡同里一样,一时语塞。想了片刻,她强装着不耐烦,嗔怒地说到:“你这个孩子,慌慌张张地跑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些事情吗?”
“哦,不,当然不是。”法兰这才想起了找车君儿的目的,慌忙摇起了脑袋。
“既然不是,你一个小孩子问那么多无聊之事干什么?”车君儿故意刁难起了法兰。
看着德鲁小法师脸蛋羞的和自己头顶那头红发一样的颜色,车君儿却是捂着粉唇,咯咯地笑了起来。
“快说吧,到底什么事情?”车君儿话锋一转,旋即问道。
“你快去看看吧,法术塔出了些问题,现在秋风先生正在极力修复呢。他让我来找你,希望你能帮些忙,如果修不好的话,将会出大问题的。”法兰紧张地说着。
车君儿也不迟疑,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往法术塔的地方疾奔而去。她知道法术塔在这个时候出现毛病对她们意味着什么。冬候羽刚刚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