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因此而睁开眼睛,但白玉无瑕的肌肤却是轻轻的蹙了蹙:“对他来说,皇权重于一切。他走了我并不觉得奇怪。因为这本来就在我的意料之中。”
言落,她轻快的笑了笑。
“可是依兰儿所看,澜帝走的时候很不甘心。或许,他是对公主太过失望……其实,公主和澜帝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君澜风语重心长的说着,“毕竟,两个人都性子太强了。总有一方要认输的。”
话落,君澜风只觉得马车内的温度瞬间降到了负值。当君澜风再次抬眸时,对上的却是一双锐寒冷傲的目光。那如深底之冰般的寒冷,让人触目惊心。君澜风似乎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会让景月儿那般淡然的性子这般暴躁。
“呵呵,认输?本宫在海水里泡了几日冰得让人几乎想绝了生机,那时候他在哪里?本宫在海滩上淋了一天一夜的雨,周围人见了没有一个人肯救我的时候他又在哪里?我因此失去了一个月不到的孩子,身子以后恐怕再难孕育。那时候,他又在哪里?”
一排排触目惊心的话语,顿时让周围安静得仿佛没有人气。有的只是景月儿歇斯底里的咆哮:“他爱他的皇权,我只当是瞎了眼被狗咬了。若是他再来干涉我的生活,我绝对饶不了他!”
嗜血,清冷。兰儿的话就像是无边无际的火种。她本不想计较,但她忍不下的是世人似乎都觉得君澜风很优秀。似乎所有女人都不该负了她似的。好像只要君澜风给点宠爱给她,她便要无怨无悔的跟着她。
封建主义下的一切她都在试着适应,但她唯独忍不下的是这些人对她品头论足。更是理解不了自己身边人这样对她。
“丫头,你又怎么了?”
外面马车传来动静,整个队伍似乎又停下了。
景月儿这才发现,兰儿似乎在她生气后一句话都没有说。那模样,像是在后悔自己的话。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去道歉。看到兰儿那样,景月儿终是叹了叹惜。
“外公,我去你马车上。”
景月儿说着,二话没说跳下车去。
“丫头,朕在和云谢下棋呢。你来干什么?”
“给外公温酒煮梅。”
“月……”
君澜风一句话呛在喉咙,他想追上去。却又不知该用什么身份,便也只能作罢。在马车内保持坐着的姿势一个时辰内没有动。
他和月儿有过孩子?
景月儿的话在他脑海中无数次的回想着,也是在那一刻。他才深深的明白月儿为何生气。为何不愿意给他机会解释以及弥补。
若是他是她,自己所犯的错误给她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以月儿的性子也自然不会原谅他。也是从那一刻他才明白,月儿要的不是解释。不是对与错。而是他用心的弥补。
看来,他以这样的身份来到她身边是正确的选择。
而前面的马车内,厮杀了半日的一盘棋。仍旧继续。
“小子,你步步棋子以退为进,避其锋芒。看似柔弱,却能以柔克刚。不错!”
北帝看了眼夜云谢,笑意不达眼底。
“与皇上棋艺相比,还是相差甚远。”夜云谢笑着落子。
“可你快输了!”北帝笑着。
“的确棋艺不如皇上。”夜云谢无奈的摇头。
一盘棋下了近两个时辰,终是落下帷幕。景月儿为两人倒酒,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夜云谢的确是懂得以退为进,避其锋芒。但棋局之中陷阱重重,不乏为了一些目的而不择手段。即便他棋艺很差,但是不择手段之下能挣扎这么久。也的确是厉害!
不过,都说看一个人下棋便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景月儿觉得,夜云谢下棋很多地方好像不够君子。不够坦荡!似乎在他眼里,什么都可以利用。
她闭了闭目,转身回了自己的马车。
是以,再次回宫。景月儿一直睡到第二日的早晨才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梳洗之后景月儿闲来无事坐在紫竹苑内看书品茶,慢悠悠的吃着茶点。
“公主,夜世子来了。”紫儿禀报着。
不久之后,夜云谢似乎没等她答应。便已经走了进来。紫竹院内除了北帝和颜玉箫可以不用她同意进入,别的人,似乎都没有这样的特权。但如今她进入紫竹院这般轻松,怕是已经得了北帝的口谕。
景月儿不禁叹了叹
“有事吗?”她不动声色的说道。
“对公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夜云谢正经的说道,“所以,便来了。”
“那你现在见到了”景月儿话语中有赶人的意思,但碍于夜云谢和他的关系。并未明说。
夜云谢不以为然,径直的坐了下来:“洛儿,司仪算了日子。定了这几个我特意带过来让你看看。”言落,夜云谢将一张纸条递给景月儿。
景月儿看了一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却没有接过去。
“洛儿,这是你哥哥的意思。”夜世子提醒道。
所谓长兄为父,外公和颜玉箫比起来。两人的份量是差不多的,在这王朝似乎都能定自己的婚事。
景月儿扶额,有些无奈的望着远方。只见兰儿端着什么东西,远远的走过来。景月儿眸光一转,径直的拿起那张纸仔细的看起来。
“下月十五号是个好日子,若是错过了,就只能等到明年开年一月了。其实都说春天适合婚嫁,但日子太远了。”景月儿仔细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