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率先端起杯子。看着里面琥珀色的液体,杯口散发出迷人的香气,此时无暇品味。酒是穿肠的毒药,今天就让这毒药穿肠而过吧,他张开口……
突然,房门开了,ay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大先生皱起眉头。这帮保镖怎么回事?说好了不让人进的。
y神态慌张,语无伦次地说:“你们快过去看看吧,伊小姐。她,她快不行了……”
两人都愣了,伊琳出事了?!
酒店的酒吧里,高脚椅上坐着一个窈窕的背影。黑色的小礼服包裹着纤细的身材,垮着肩。头发蓬松凌乱,手里端着一个杯子,里面是满满的琥珀色液体,她转着杯子。好像在欣赏那种美丽的颜色,然后仰头喝了下去,一口气就见了底。
吧台上有五瓶红酒。其中竟有四瓶都是空的,现在。她又拿起第五瓶——
她的手明显有点儿抖,倒酒的时候有些洒在了外面,她有些慌乱,伸手去扶杯子却不小心碰倒了,红酒流了一桌子,她的裙子上也洇湿了一片……
大先生冲上去抢过她手里的瓶子,一把抱住她,她已经神智不清了,嘴里念叨着:“别管我,让我喝。”
“你在干什么!”他训斥着,看了一眼台子上的空瓶,四瓶红酒,刚回来一会儿,就喝了四瓶?她不要命了!
伊琳晃晃当当地伸手去抢酒瓶,整个人已经站不住了,从高脚凳上跌了下来,脸色潮红,呼吸急促,随时要昏倒的样子。大先生气坏了,哪有这样喝的?虽然知道她能喝,但四瓶红酒,绝不是她那个小身体能承受的。
他气得把红酒摔在地上,“砰——”一声闷响,酒香四溢。
伊琳急了,拼命推开他,大声吼着:“你们能喝,为什么不让我喝?你们以为我很高兴是不是?看着你们拼,我开心得不得了!”
“你”她抬手指着康宁,“又挖什么坑给我呢?这回想把我埋了吗?我已经在坑里了,快动手吧。”
康宁一直在旁边站着,此时欲言又止,表情十分痛苦。
“还有你”她反手抓住大先生的衬衣,摇晃着说“把我关起来吧,用链子拴着,谁跟我说话就干掉谁!”
大先生握住她的手,紧抱着她,也无法言语。
伊琳忽又趴在吧台上,哭了出来,喃喃地说:“这一切什么时候能结束?如果我不在了,是不是就可以结束了?早知道这样,上次就让他们淹死我,再也不用见到你们……”
“别胡说!”大先生捂住她的嘴,上次伊琳被绑架,他几乎绝望,那种蚀心的痛楚又弥漫了全身,不能让她再诅咒自己。
她呜呜地说不出话,拼命挣扎着。ay过来提醒着大先生:“送她回房间吧,她需要休息。”
对,只能这样了。大先生把她拦腰抱起,一路安抚着她,直奔房间去了。
康宁目送他们走远,包房里的服务员过来问:“您还喝吗?”
他摇摇头,喝什么?伊琳那个样子john先生不会回来,他也转身离去。
见他们都走了,ay来到吧台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一百美元的纸币,悄悄压在桌上,吧台里的服务生点点头,拿走了钱,同时把台子上的酒瓶收走了。
总统套房里,大先生坐在床边,小心地为心爱的女孩儿盖上被子。
伊琳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大先生轻声在耳边问着:“难受吗?想不想吐?”
她摇头,其实不难受,真的不难受,这点儿酒算什么——
晚上,她知道那两人还要接着拼,亲眼看见整箱的红酒被搬进小包房。她进不去,因为他不让,所以只能来到酒吧。
她要了五瓶红酒,打算在这里拼了,反正他们谁倒下她都难受,不如自己也倒下。
刚开了一瓶,ay就来了,挨着她坐下,看了看吧台上的酒,摇着头说:“真喝啊,你们三个都拼命有什么用?”
伊琳垂下头,落寞地看着杯子里的酒,低声说:“不喝怎么办?他们不听我的。”
“我有办法,但是你要听我的。”ay细小的眼睛里泛着狡黠的光。
“什么办法?”
她笑了,向吧台里的服务生招招手:“嗨,帅哥,你这里有空瓶子吗?”
于是,四瓶红酒换成了四个空瓶,ay走了,临走前嘱咐她:“见到我们来了再喝,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怎么闹就怎么闹,今晚你尽情发挥。”
很快,他们来了,一脸的焦急。于是,她发挥了,半真半假。他们居然都信了,因为伊小姐从来不会撒谎,也不会表演。
搅了他们两人的局,今晚安全。
可以放心地睡了,多谢ay,困扰了那么久的问题,一下子就解决了,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正是最后的机会。
伊琳慢慢安静下来,闹得有些乏了,脸上的泪水晶莹闪亮,额头上的淤青越发严重,呼吸很不均匀,大先生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她的肺不好,一旦喘不上气有可能导致生命危险,特别是在被酒精麻痹的情况下。
今夜是不能睡了,让酒店的客房服务送上来一壶咖啡,他要守着她,以防不测。
喝了一杯咖啡,又过去看看她,此时已经睡熟了,微微蹙着眉头,梦中也不开心。
他点燃一支烟,走到阳台上,凉爽的晚风吹过,脑子格外清醒。刚才伊琳的话象刀子一样刺着他的心,也许给她太大压力了,他的爱难道是枷锁?
y下午说的话又浮现在耳边:“你不如给她自由,象普通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