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收拾东西时,余萍问:“你真和康总在一起了?”伊琳轻轻点头。
她的行李是康宁亲自来接的,半个酒店的人看着他把伊琳的东西装上车,在窃窃私语的人群外愤怒,那是孙彤童的。
伊琳无暇管这些,她已经精疲力尽,她只想早早结束这一切,回归自己平静的生活。
康宁的公寓靠近天坛公园,是风景很好的高档小区,晚上十点,伊琳在自己的房间里整理东西。她刚搬过来时间不长,唯一的要求是必须有一间自己的卧室,他们同(居)是给别人看的,她并不想真的和康宁发生什么。
忽然电话响了起来,是康宁家里的电话。康宁给了她新的电话卡,说旧的号码不能再用了。换了新号码,她再也接不到大先生的电话了。
伊琳从来不接康宁的电话,但是电话响个不停,康宁在书房正在用手机接着电话,示意伊琳帮他接一下。她无奈拿起电话:“你好。”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她又说:“hello”这是职业习惯,怕打电话的人听不懂中文。
“伊琳,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立刻敲击在她的心上。
“你真和他住在一起了?为什么?”大先生问。
伊琳没有回答,眼泪却突然冒了出来。
“我在楼下,下来给我一个解释。”
有人从背后拿走了电话:“john先生,很抱歉,伊小姐现在不想接你的电话。”
大先生不知道说了什么,康宁只是冷冷地听着,不为所动。
大先生就在楼下。伊琳跑到阳台上,果然看见路灯下停着熟悉的玛萨拉蒂。她看着那车,大先生也看到她了,从车里下来,抬头望着她。
时间仿佛停止,两个人遥遥相望,这么近,又那么远。以前大先生远在地球的另一边,她没觉得很远,因为他们的心是在一起的,可是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又岂止是千万里。
她突然想见他,转身回房间披上一件外套,走出来时却看到康宁堵在门口:“你不能出去,只要出去就前功尽弃了。”
“我只想跟他说清楚,我欠他一个解释。”
“对不起,伊琳,你不能去。”
她要给大先生一个解释,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离开,伸手去开门,但是打不开,门已经被反锁上。
康宁看着她,伸手关上了房间里的灯。
屋里瞬间一片漆黑,突然房间里的电话疯狂地响起来,康宁走过去拿起电话:“我们要休息了,有事明天办公室谈。”他挂断电话,拔掉插头,屋里瞬间又安静下来。
伊琳被关在屋子里了,她不能出去,没办法解释这一切。
这一夜她梦到了大先生,自从空难以后,她从来没有梦到过大先生,今夜她梦见他。
大先生在救生艇上,划着船,向她伸出手,说着:“伊琳,快上来,水要淹过你了!”她拼命想爬上救生艇但就是抓不住大先生的手,这时康宁从水里冒了出来,他抓住伊琳的手往水里拖,两个人僵持不下,突然她的手臂裂开,鲜血汩汩地流出来,康宁松手,狞笑着看着她……
清晨,伊琳走出公寓,黑色的玛萨拉蒂竟然还是停在路边,大先生靠在车子上看着她,地上满是烟蒂。他没走,在这里待了一夜。
她停住脚步,大先生突然抬头向上看,伊琳也回头顺着他的目光——是康宁,他站在阳台上,裸露着上身,看着他们。
他做得也太彻底了,但是,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大先生死心。为什么她的心也这么痛?
大先生依旧微笑着看着她,拉开车门:“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走。”她转身要离开。
“伊琳,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大先生在她身后轻声说。
玛萨拉蒂缓缓地开向酒店,这辆车速度如此缓慢,再也没有往日的激情四射,一如它主人的心情。没有人说话,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到了酒店大门口,伊琳打开车门:“我到了。”
关上车门的瞬间,她听到大先生说:“再见,伊琳。”
黑色的玛萨拉蒂缓缓地调头,车依旧开的很慢,仿佛在等着什么,终于,车子发出轰鸣声,她知道这是加速的前兆,此时换挡,车子就会飞一样的离去。
但是,它的主人似乎还在等待什么。
既然如此,就让一切在这里结束吧。伊琳果断地转身走向大门,听到身后“嗡”地一声,再回头,玛萨拉蒂像脱缰的野马,绝尘而去,片刻已然没了踪影。
几天后,康宁飞往美国总部,时机已到,他要向john挑战。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john的阴影之下过着小心翼翼的生活,看着john的脸色,努力证明着自己。现在,他已经知道john的底牌是什么了,而且这个底牌就在他的手上。
在john纽约石油总部大厦顶楼的办公室里,两个人终于面对面地摊牌。
“你找我干什么?”john冷冷地看着康宁。
“我来找你要样东西。”
“你已经拿走了我最珍贵的东西,还想要什么?”
“你的公司,属于我姐姐的那部分。”
“你们康家一直有自己的产业,这些年你姐姐借着我的名义已经得到很多了。我家族的产业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只为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