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大量失血,子弹打穿刺进身体,内脏的那股痛眩最为强烈,不到三秒,李琦已气若游丝。
她紧紧抓住男人手臂,急声道,“别追,沧,他只是被人控制住,求求你,别杀我弟,我死后,你们能否帮帮他——”
陆风表情凝住,只剩惊恐,畏惧,嘴唇不断颤抖,已经说不出话来,脑海咣当一声,那表情,中弹的人仿若是他。
反应过来后,他用那件短裙紧紧捂住女人后背流血不止的伤口,嗓子颤颤地安慰道,“好好。”
“但你不会死,别再说话,我们先止血,楼下就有医院,你不会有事的,你还要陪着我——”
叮铃铃的电话铃声此时响起来,掩盖住陆风的话语,他疾奔去衣柜,拖了药箱,把房门锁上。
疾跑着返回去,坐上床沿,迅速打开药箱,掏出止血绷带,快手地贴住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
简单包扎,他手抖不停,已经方寸大乱,急匆匆从衣柜掏了件家居服,胡乱地为女人套穿上。
望着奄奄一息的女人,陆风额头已经不断冒冷汗,自言自语,“该死,李琦,你要给我撑住。”
“房里这灯光太暗,血流太急,没有输血工具,我手抖厉害,我们要马上去医院才行——”
其实,他没自信,凭他的高明医术,完全可以当场救治止血,但陆风的两手控制不住地痉挛。
叭的一声枪响后,房门被人猛地大力踢开,徐怀轩和丁烈同时闯了进来,“陆风,你有没事?”
陆风赤脚,抱起女人,急声解释,“我没事,李琦她中弹了,要去医院。不要杀红苍,抓他。”
徐怀轩手里还提着把枪,看了眼床铺的那些鲜血,皱眉。阻止,“红苍或许还在这栋楼里面。”
“风,他应该还没离开,你现在不能出去,太危险。而且。鹰吩咐了,红苍和虎爪都要杀掉。”
陆风,怒极大叫,绕过两人,“不去医院她真会死的!轩,你绝不能杀红苍,他暂时不能死。”
“总裁那边,我自会解释清楚。烈,麻烦你,快帮我赶去楼下医院。叫医生他们马上要手术。”
丁烈点头答应,快步走在前面,打开房门冲跑出去,按下电梯,等待,电梯很快升了上来。
陆风跑着进电梯,望着怀里昏迷的女人,两腿还在打抖,“烈,我强.暴她。她还为我挡子弹。”
“李琦她可能真的是爱我,就算她之前骗了我,我怎能让她这样死去,以后我还要娶她——”
丁烈脸色很复杂。望着赤脚,衣.衫不整的男女,看着朋友神魂俱失,语无伦次的惶恐模样。
相识了五年多,但他从来没见过陆风这个失魂落魄的模样,满脸懊悔。满脸惊慌,慌乱无措。
他只能安慰道,“你帮她止血了吧?中枪那时没当场死掉,说明没伤着心脏,应该不会有事。”
这话言之有理,可是,陆风却不回朋友的安慰,心中,怀揣个兔子般,一上一下,心脏剧跳。
电梯来到一楼,陆风疯了般,拔腿就跑,有些夜归的房客见到他们,纷纷闪躲,低声议论。
丁烈追上去,速度还要更快些,来到楼下,快速发动自己的那辆奔驰,载着男女,往还有一小段距离,在巷口那边的医院疾奔。
丁烈接连超了几辆车,不到三分钟,便已经在医院门口停住,陆风踢开车门,再次赤脚狂奔。
陆风先前来过几趟这间医院,轻车熟路,直接上了三楼,两位护士看见他们,奔过去。
丁烈追上去,帮忙跟值班护士简短说明了情况,很快,陆风把女人放到护士推来的移动病床。
陆风跟随过去,用手抹了把脸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子,整理下女人身上那件太过宽大的家居服。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李琦这昏迷女人的贴.身衣物都被自己扯掉,待会做手术如果是男医生。
而他的女人,已经衣不蔽.体,被别的男人们看光岂不亏大,陆握拳,重重往病床捶了一记。
值班的三名护士吃了大惊,赶紧劝起话来,陆风摆手,“你们待会的值班外科医生是男是女?”
两名护士快口说是男医生,陆风立即皱眉,“我爱人在睡觉时中了枪,光.溜.溜,没其它衣服。”
“你们要先找套病号服给她换上,不然,我借用你们医院手术室,为她取子弹,我也是医生。”
两名护士点头,应付道,“先生,放心,你还是一边等去吧,我们会为她先换衣服,动手术。”
陆风不太放心,“我说真的,你们别敷衍我,真要为我爱人先换衣服,不然,我告你们几个。”
那三名护士不再应话,把那张病床推得飞快,匆匆忙忙地前往手术室方向,陆风追随上去。
在他再三命令式的不断唠叨,护士没办法,赶紧给中弹昏迷的女人先换了套干净的病号服。
三楼,外科急救手术室外面的长廊,三名身穿医生袍的男性医生,跟随几名护士进去手术室。
陆风整理下自己的家居服,不怀好意地瞥了瞥那些男医生,低声暗骂道,“烈,你知道麽。”
“其实,不管年纪的大小,不少男医生都有些不好的怪.癖,最喜欢偷.看年轻女病人的身体。”
“尤其现在,很多女病人被医生伺机猥.亵也不少见,不然,我觉得医生真是最伟大的职业。”
丁烈有些心事,对这些不作评论,默叹口气,上前,拍拍朋友的肩膀,“风,你恐怕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