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咬得红肿的嫩唇已渗出血迹,叶庭鹰咒骂,强硬箍住妻子两手,一只手使劲拽住,一手从裤袋掏出块白色手帕,擦拭着已流淌下来下巴的鲜红血迹,“流血了,老婆,痛麽?”
唇上的鲜血流得很快,他擦也擦不完,刚擦完,嘴角和下巴又染红了,急得都乱了呼吸。
起初,清楚感受到钻心的疼痛之后,唐逐雀的眼泪奇迹般止住了,再也哭不出来,只是,唇瓣上面那股痛意还比不得心脏的绞痛,心脏似乎被人用力捏住,捏得滴出血来,很痛。
果真是心痛如绞,痛不欲生,中文这些词形容得真好,她莫名地有些排斥和抗拒对方的接近,温热的手温触碰到她皮肤,唐逐雀惧怕得鸡皮疙瘩也冒起,后被一股股寒意袭来。
其实,唇上的血流得比较急,但咬得并不深,只是破了些皮,血流了一分多钟便停止,可是不知为何,胸腔满是痛楚,呼吸都染满了痛楚,却面无表情,她吸口气都觉得发痛。
脑海里回响着高水然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刻骨铭心,与此同时,喉咙像被一根鱼刺哽住,鱼刺吞不下去,不上不下,说不出任何话来,任由对方摆弄和抚摸着她唇瓣,一声不吭。
叶氏势力雄厚,但苏氏百货根基扎得也很稳,一时要打击苏氏其实也有难度,还惹传媒闲话,难怪,叶某人不必接受陈大海的提议,因为他决定更铁石心肠,直接就起了杀意。
为何会这样子,她真不明白为何一个人可以因为妒忌和盛怒,竟然视生命为草芥,生命脆弱,一个人死了就死了,但就算再狠,杀人者肯定有些罪恶感,除非那人早没了人性。
她不断吸气,试图止住泪水,别再当众哭泣时,脑海里浮现回忆,苏温泽满面春风,携手发誓一生一世对她好的画面,轻柔缓慢的亲吻,俊逸五官带着孩童般最为纯净的笑容;
画面一转,随即是一张截然不同的俊美脸庞,熠熠生辉的黑眸最为瞩目,里面充斥是那股浓烈的欲.望和亢.奋,两只深邃幽深瞳仁墨黑墨黑,却带着生命力,炯亮,放佛会说话;
画面不断切割,变换——苏温泽不该死,该死的应该是他或是她本人,唐逐雀咬牙切齿。
一边柔声劝慰别哭,叶庭鹰边轻抚着妻子破了皮的下唇,动作无比温柔,殊不知这不好。
他力气就算再轻,对唐逐雀来说还是显得比较大,唇瓣随着温热的触感,一拨一拨剧痛。
他思维不正常,难道以为这样做她的伤口就能痊愈麽,物极必反,他越温柔,她越愤恨。
唐逐雀再度心生了离去之意,这想法无比坚定,只是她没再说出来,担心惹来无谓软禁。
先前那些软禁是小菜一碟,反正她生活也宅,只要不放在心上就能习惯接受,可是,这男人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她越发无语,竟然又要让人追杀苏,他的心肠太黑,所作所为也初次令她见识到甚么叫罪恶,叫狠毒。
杀意强烈,他既然打算瞒骗自己找人私底下杀死苏,那现在求情,怕也是没用举措,叶就算表面答应不会下毒手,背后依旧可以我行我素,苏温泽好歹是刑警,应该有人保护。
无视目光如炬的黑眸,唐唇角深深呼了口气,微抿,嘴角盈了两抹苦笑,焦距保持飘忽,不愿再去看那双锐利得能摄人心魂的黑眸,摇头,轻声道,“不痛了,没事了,你回房吧。”
松了口气,叶庭鹰放开手,松开了所有束缚,语重心长的姿势,满脸疼惜,“老婆,不痛就好,以后不要再这样咬唇,我看得心疼,苏温泽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他没这麽容易死。”
除却满脸疼惜,毫无愧疚,语气不冷不热,想杀人家的是他,竟然还这样说话安慰,他不慌不忙的应话让唐逐雀惊觉这类淡定,波澜不惊,难道他真觉得杀死一个人没甚么麽。
两人相处,对着细看了这麽多天还不厌,心底又是些惊艳,真不知楚雅君那个泼.妇容貌只是一般,还算不得美艳,却是怎麽生的这女儿,两母女气质截然不同,确有天渊之别。
他妻子生来眉目如画,白如凝脂,娇俏绝美的娇颜,羽翼般卷翘的长睫微微颤动,黄莺般清润柔和的女中音,浑身沉静内敛的气质,加上一袭飘飘的天蚕丝白裙子,就算挺着大肚子,依旧娇美得让人心悸。
因为抽泣,脸颊和鼻尖也只是有些淡淡红晕,她永远不知道自己哭起来多麽楚楚可怜,看得他五脏六腑都揪扯在一块,叶庭鹰心脏还在一紧一缩,她轻易就引燃自己心脏的痛。
他让黑鹰组五人追杀苏这事,已宣扬出去,他当然知道妻子心里的想法,但是不打算解释太多,他不杀苏温泽,哪天苏也绝不放过自己,两人的生死争斗此时才刚刚拉开帷幕。
有些话,苏温泽曾经当着他面前严肃地谈过,他也非常认可:自己妻子的心肠还是太软。
况且,得知被白若玫瞒骗,苏温泽妒忌和怨恨1淞诵,已经懂得攻心计,一开始先借助过往感情和可怜打动前妻,接着不断在太天真的高水然面前展露对前妻的爱;
另外,他查了黑鹰会这麽多年,还不知手上握有甚么对自己和黑鹰会不利的证据,竟然能轻易就把办事素来独来独往的红苍也拉拢过去合作,单凭这一点来看,苏已不容轻视。
何况,男人都有一种劣根性—得不到的才最好,苏恨他,肯定也恨自己当初轻易离了婚。
想起苏温泽故意挑衅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