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温泽他永远不可能恢复记忆,开刀掌握不好,很大机会患上术后失语症……脑海嗡的一下,这件事简直是晴天霹雳!
叶芷玥想以举一反三的方式来了解更多真相,“那么是说他现在脑里面那些剩余的淤血才是影响他思考和头疼的关键?失忆就是因为这样?没办法改变了?”
想起那日在荒野杉林见到搭档头部血迹斑斑的惨状,现在心里面还有些发怵,头部伤成那样还能大难不死,就是最大的福气了,埃文斯满脸肃然点头,“那次苏温泽是从很高的山坡滚下去,直接撞到废弃的硬树桩,失血很多,头部伤得太重。
旧患加新伤,他之前就受过伤,淤血并不少,普通医院的很多医生说会痴傻或像植物人昏迷,不过人的脑部很奇特,总部安排全世界最好的脑科医生给他诊断连续三个月才勉强让他正常,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取得的进展已经是最乐观的了。”
每次那些医生说病人的病情多么严重,只能听天由命了,因为他们尽力了,或者是或该做的都做了,那就是代表现在真的是束手无策,她的心沉甸甸,也有莫名的释然和焦虑参杂,苦笑着叹气,“没想到苏少爷他真是多灾多难,那么如果不开刀,他就真的记不起过去的事情?那些淤血散不去的话,最坏结果怎样?”
“我想绝对不能开刀,因为他父亲苏豪现在是宁死也不同意我们擅自做主让医生开刀,说情愿儿子当不成刑警作个普通市民也不要变哑巴,现在他身体正常除了那些淤血,除这个还能是什么导致失忆,脑科医生说那些剩下的淤血应该不会致命,但需要用散瘀活血的药物和严密监控。”
“我是他父亲也是不认同做冒险的手术,但还是不太明白你们的做法,既然都没希望恢复记忆,为什么你们还瞒着他?让彻底撤出职务当个普通人不是过得更轻松?”叶芷玥一时只觉得满腹乱,浑身酸痛也想睡觉,心如缠绕在一块的毛线团。
真是很热情呢,埃文斯现在还能嗅闻到她身上的那股特别气味,无奈的眸光隐隐落在窗外泛起鱼肚白的海面,“因为他不是彻底失忆,他后来苏醒后竟然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还知道自己是名警察,甚至还隐约记得昏迷前的事情,可我们也不知道他记得多少事,留着职务没坏处也不想打击他的信心。”
“我想,我想睡了。”窗外已经泛起鱼肚白,叶芷玥眼圈都泛起血丝,打着哈欠,困意太强烈了,导致说话也不连贯。
“为了你俩的幸福着想,叶小姐,刚才说的还是认真考虑,如果喜欢他就抓住不放,当然,你哥和大嫂那边我自然有办法说服,尤其是你哥,你不敢面对,那么让我帮你们一把,苏温泽是我朋友。”埃文斯也不好打搅她太多,人家需要休息。
叶芷玥送他到门口,点点头算是肯定的回答,把门关上了,刚才发现她哥已经给自己打了无数的电话,现在只怕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给哥回打电话却是没人听,只能先留下信息,她哥在曼哈顿,时差问题,现在说不准还在和人谈公事呢。
她洗漱后抱膝坐在沙发椅发呆,脑袋乱哄哄的,困得眼皮开始打架了却是毫无睡意,想起不久前的事情还如怀揣小鼓。
翌日大天亮,游艇停留在a市的码头,有些人上岸要返回警察分局。
窗外透进来的淡金色晨阳照射在玻璃茶几,染上了层琉璃明净,苏温泽醒来后便想起了昨晚的事,头疼欲裂,他还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直到在沙发边找到自己的衣物和女人的耳环,刚见面不久就发生了这种事,酒能误事,这话说的真没错。
埃文斯过来时要开始戏谑前,他思绪还迷迷糊糊的,沉住气问,掌心放着耳环,“那个,叶小姐呢?这个是她的吧?”
笑了笑再戏谑的语气应话,“除了她还有谁,这游艇就她一个女人,你不会连男人也要的,阿泽,叶小姐昨晚被你弄得很累,现在还在隔壁补觉,之前说不喜欢送****的,还以为你真的是不用女人了,没想到昨晚只是喝醉一点就把人吃了,怎么样,准备对她负责吗?她也算很好的女人。”
“还不知道,真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你不是说她哥是我的仇人麽?不太可能。”苏温泽捡起自己的衬衣和西裤,他对昨晚的事是真的没具体的印象了,但只是觉得尽早起床有些疲倦,有用力过度的担忧,换上新的休息西服,收拾着手提箱。
见他不时掐着太阳穴,像是头疼了,埃文斯过去拉开看他的柜子内,那些药一颗也没少,皱眉,“怎么连药都不吃?”
身为国际刑警的觉悟还是不少,工作和生活作风都显得很严谨有条理,苏温泽三两下把自己的那几套衣物收拾完毕并利索装箱内,再拿起新的衣物进了换衣室,换衣出来后抓过短枪和机械表戴上,看机械表,不过才七点多,外面天色灰蒙蒙。
见搭档拿过外套边套穿边检查仪表,一副要出门的姿势,现在不是午餐的时间,埃文斯以身拦住他,“这么早去哪?”
“找些更合适的裙子和外套给她,昨晚的都好像弄脏了。”而她连行李都没带就跟随自己上游艇,待会不知怎么见人。
“晚点再去,现在还有很多店铺没开门。”
苏温泽应声,穿上休闲皮鞋,离开了客舱,“没事,忘了我家是做什么生意的?我找得到,或许她待会就要离开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现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