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钱一直安静地呆在屋子角落里,从进屋之后就屏蔽了所有的争吵,冷静地打量着屋子里的构造,但她并没有忽略关茹月和李浩争吵的全部内容,一字一句都深深地记了下来。
等到李浩离开后,丁小钱生怕自己时间太长会忘记,赶紧把一些要点记录在了记事本上。
关茹月在徐子谦一记冰冷眼神下终于安静了下来,态度却依旧不友好。
徐子谦和丁小钱在桌子旁坐下,关茹月坐在炕上,梁勇则挑起一把椅子靠着门口坐下,堵住了门口。
丁小钱打开记事本,声音清冷询问着:“案发当天,你曾和人发生过冲突是吗?”
关茹月看了丁小钱一眼,一副不打算开口的模样。
“问你话呢。”梁勇在门口扬声说着。
关茹月把头发撇向一侧,不在乎地说:“是。”
“详细描述一下冲突的经过。”丁小钱一边写一边说。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那个贱人带人到我家打了我一顿,不过我也没吃亏,我把她头发都拽下来了。”关茹月脸上竟然一副很得意的表情,这让丁小钱好看的秀眉忍不住蹙了蹙,依旧如实地记录下来。
“对方是什么身份你知道吗?还有殴打你的原因是什么?当时你为什么没选择报警?”
连续三个问题让关茹月沉默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不情愿地回答:“她是我一个朋友的老婆,找上门来,说是我勾引她老公。他们早就闹离婚了,是她一直不肯同意离婚,才一直拖着没去办离婚手续。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儿的,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的就杀来了。 ”
“为什么不报警?”丁小钱重复之前的问题。
关茹月无所谓的回答:“谁也没吃亏谁也没占便宜的事情,有什么好报警的?”她冷哼一声:“别看她找上门来,以为她很有理,回去以后还不是被修理一顿?”
“发生冲突之后多久你遇害的?”徐子谦忽然问了一句。
关茹月摇了摇头:“记不清了,当时我也有点蒙神,后来我发现她把我脖子抓伤了,我打算去医院看看。出去之后感觉有点饿,就在附近的饭店吃了点东西,顺便打了电话给我朋友,告诉他一声他老婆来找我的事情。之后我从饭店出来往医院去,我记得我都看到医院大门口了,就忽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整个过程遇见过什么人吗?”
关茹月摇了摇头,肯定地说:“没有,就我自己一个人。我记得很清楚,从家出来去饭店吃饭,借用一下饭店的卫生间,然后去医院……”
关茹月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其他的表情,那是一种无法抹去的恐惧:“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整个人被绑着,动都不能动。后来不知道是谁在我身后又给我打了一阵,我就又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第二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在望江公园的正门,不能说话不能动。那时候天都黑了,连个人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几点。等我能动的时候,天都亮了,我就赶紧去警局报案了。”
丁小钱记录好之后,这才抽出来时间问:“当时你身上穿着的是你自己的衣服吗?”
关茹月这次果断地摇头,说:“不是,穿着的是一款好像外国古代宫廷的那种衣服,回家之后我看到自己脸上甚至还被人化了妆,指甲油都是后被人趁着我昏迷的时候涂上去的,完全就是那种宫廷打扮的模样。”
该问的也都问得差不多了,三个人起身准备离开。临走之前徐子谦忽然对关茹月说:“如果你想自己安全一点,最好回市里。这里更方便凶手对你下手,到时候我们远水止步了近渴。”
梁勇补充着:“已经又发生和你类似的案件了,这次受害人没你那么好运气,而是直接被人杀死了。”
关茹月吓了一跳,下意识问:“真的假的?”
她的视线落在了丁小钱的身上,屋子里进来的这三个警察,一个恶狠狠的,一个冷冰冰的,就丁小钱看着比较好说话。
丁小钱微微点了点头,证实他们说的真实性,三个人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
身后关茹月跟着追了出来,胆子瞬间变小,颤抖着声音问:“你们是不是要回去?能不能把我一起捎带回去?”
三人对视一眼,彼此都没有异议。回去的车上,多了一个关茹月。
马上进入市区的时候,关茹月打了个电话过去,听她说话的内容明显是打给她口中提过的那个所谓的朋友,上一次笔录中出现的韩艾伦。
“你把你老婆看住了,别让她再来找我发疯,自己看不住男人找我算账是什么意思?”她不顾车内还坐着三个警察,就这样明目张胆地说着。
对这种和别人丈夫有染竟然还一副理所当然的女人,丁小钱从心底往外反感。她偷偷歪过头瞥了一眼和关茹月一起坐在后座的徐子谦,恨不得把他拉到前面来,不要和那个女人太靠近了。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关茹月刚想发飙,总算意识到还有别人在场,声音立刻压低了下去,气急败坏却拼命压抑,小声地说着:“你说的都是废话,我凭什么就要躲起来?你知不知道又发生跟我一样的案子了,这次受害者被杀死了。我躲在那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哪天被人弄死了都没人知道。”
对方又说了两句,被关茹月不满地打断:“行了行了,少说两句废话,总之你要么把她看住了,要么赶紧跟她把婚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