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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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一个温柔好脾气的男人,即使和他关系再好的朋友,也几十年难得见他笑一回,所以他基本上没什么朋友。
因为他实在太冷了。
这种冷不是一个眼神的蔑视,也不是一个表情的漠然,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芑。
而他的身体也和他的人一样,常年低温,似乎连身体里流动的血液都是冷的,让人站在他身边如同置身冰窖,实在很难让人喜欢。
她也不喜欢。
不喜欢他当初多管闲事带她回来,不喜欢他强迫她去上学面对那么多陌生人,更不喜欢在做噩梦醒来时跑到他房‘门’口哭着求他让她进去猬。
她真的很讨厌他,也很怕他,只要有他在,她几乎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可什么时候这种感觉渐渐变成了少‘女’情怀的依恋和崇拜?
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有了种说不出的喜欢和强烈的独占‘欲’?
关景之,我爱上你了怎么办?
……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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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夜空即使是下着倾盆大雨,温度仍高得吓人,而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空气变得更沉闷,让人呼吸不畅,心情也糟糕透顶。
黑‘色’的汽车缓缓滑入自动开启的大‘门’,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一道颀长的身形从车上下来,关了车‘门’‘欲’抬步往灯火通明的大厅走去,眼角余光却不意瞥到一抹跪在暴雨中的娇小身影。
男人身形一顿,半眯起眸探过去。
那是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女’孩,身上穿着朴素的长衣长‘裤’,此时却紧贴在肌肤上,如同她的第二层皮肤。她一头长发简单的扎了个马尾,此时也被雨水浸透,垂在她‘胸’前。
雨幕中她眉眼低垂,不太看得清楚五官,只隐约感觉轮廓很是清秀。
许是在暴雨中跪得太久,她身子摇摇晃晃抖得厉害,好几次险些支撑不住倒下,她最后索‘性’把双手并拢往前伸直,然后上半身俯下去,脸埋在伸直的双臂中一动不动。
“大少爷!”
隔着雨幕从大厅方向传来的声音牵回男人的视线,一道人影撑着把黑‘色’大伞快步跑过来撑在男人头顶。
“大少爷,老爷和夫人还在吵,您赶紧进去看看吧。”管家急声催促。
“她是谁?”男人开口,沉稳的嗓音不起一丝‘波’澜。
管家快速掠了眼暴雨中的‘女’孩,神情浮现一丝不忍,叹口气道:“她就是那个人的‘女’儿,老爷和夫人就是因为她的事才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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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认为妈说的没错,那个丫头是无辜的,您不能因为她是那个人的‘女’儿就——”
“你知道什么?都给我闭嘴!”
关耀之话未完就被父亲怒声吼断,他爱莫能助的朝母亲耸耸肩,做了个打呵欠的动作说:“那二老继续吵,我困了,要赶在十点前回去睡我的美容觉,不然以后一上年纪脸上就长皱纹。”
盛怒中的关父瞥了眼小儿子一副fēng_liú不羁的姿态,忍不住随手拿起沙发上一个抱枕砸过去。
“每天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到半夜三更,你睡哪‘门’子的美容觉。”
关耀之闪身避过父亲砸过来的抱枕,却撞上迎面走进来的一道身影,鼻梁一痛,眼眶里泪意直涌。
“我靠!我怎么这么倒霉!”他抬眼瞪向撞痛他的罪魁祸首,一触及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嘴角顿时‘抽’了‘抽’。
“大哥,爸妈就‘交’给你了,我内急,先走。”
不待兄长回应,他人已经逃亡般往外走出去。
“二少爷,外面下大雨!”管家边喊边追出去。
“景之,你劝劝你爸吧。”关母瞥了眼大儿子,见他身上半湿,皱了皱眉,回房拿了条干‘毛’巾递给他。
“有什么好劝的?想要我收留杀死我妹妹的凶手的‘女’儿,简直是做梦!”关父冷哼,脸上气怒不减半分。
“可这是蓝蓝的遗愿,既然她希望我们收留那个孩子,就表明她已经原谅了浩则,再说浩则他不是有病吗?他也是因为犯病才——”
“宋浩则是你们宋家的人,你当然偏袒他!可你别忘了现在死的是我亲妹妹,他杀了蓝蓝却还不用负法律责任,我没把他挫骨扬灰就已经不错了!”
关父咬牙切齿的数落。
“你真是不可理喻,我和你讲道理你怎么扯到浩则和我的关系去了?再说浩则他最后还不是为了蓝蓝自杀了?现在那个孩子已经成了孤儿,你还想怎么泄愤?”
“说来说去都怪你带蓝蓝去你娘家走那一趟,不然她也不会认识那个神经病!”
关母难以置信的望着丈夫,娴静的面容隐隐透着一丝委屈:“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一直在怪我害了蓝蓝。”
“难道不是?就是那一次蓝蓝像中了邪一样死心塌地要和那个神经病在一起,还甘愿做个后妈,这些我不怪你怪谁?”
“你怪我我无话可说,那现在是不是连我也要赶出去?”
关父重哼了声,扭过头不再言语。
从进来后就一直不曾开过口的关景之擦干一头短发上的水迹后转向母亲道:“妈,这事您以后不用再管,时间不早了,您去睡吧。”
关母因为丈夫那番话有些伤心,也不想再说什么,点点头走向卧室。
关父以为大儿子支开妻子是要和自己说什么,没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