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走后,德林一个人坐在房里,看着自己空空的右臂,眼泪流了下来,往事一幕幕开始浮现在眼前,怨恨和哀伤一齐涌了上来,他无法坐直,趴在了桌子上。过了好一会,他才拭去了眼泪,神色里带着柔和的光。
陈羽等三人回到一间破屋,这是以前从善住过的屋子,后来荒废了,趁如今搜查的人少,他们便暂住了进去。
陈羽等三人向从善和德昭禀告了在魏王府中所见的一切,从善和德昭脸上都看到了希望。
“王爷,我们已经成功的迈出第一步了!”从善说道,“如果三王爷能够加入到我们的阵营,我们就有机会说服中书令岳肃,我们就有反击赵光义的机会!”
德昭却有些犹豫,说道:“三弟虽是我的兄弟,可是我也不想偏袒于他,他为人如何,我们都有锁目睹,若是他还是心术不正,我怕到时候会害了大家!”
谢龙点点头,说道:“王爷说的有道理,赵德林一向阴险狡诈,多次加害于王爷和大哥,若是他为了讨好赵光义而出卖我们,那怎么办?”
从善听了,转过头,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相信三王爷一次,他如今是赵光义的阶下之囚,处境堪忧,就算他可以不顾先帝和自己的大仇,他也会为了自保而跟王爷合作的。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们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陈羽也说道:“大哥说得对,今日我看到赵德林,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愿意相信我们,他跟以前不一样了,我相信他!”
从善笑了,继续安慰德昭,说道:“王爷,你不要这么多顾虑,我们姑且赌一次,明日我们就去见一见三王爷,再走下一步!”
次日,从善和德昭便代替了振涛和谢龙,和陈羽一起进了王府,经过昨日的打点,今天几个守卫都比较好说话。进了柴房之后,德林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
德林见了德昭,眼神立刻变得哀伤起来,德昭刚摘下斗笠,德林便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二哥,以前是我的错,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求二哥原谅!”
德昭忙扶他起来,说道:“三弟,你别这么说,咱们说什么都是兄弟,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是父皇的大仇,我们的江山,我们一定要赵光义血债血偿!”
德林眼泪流了下来,说道:“二哥,你说得对,如今我们都到这个地步了,不妨一拼,决不能便宜了赵光义。他断我手臂,将我软禁,我如今也跟死了没什么区别,求二哥救我!”
德昭看了看从善,说道:“这都是从善想的主意,我们要联合起来,去说服岳肃岳大人,他是父皇的老臣,为人忠义正直,只要能拉拢他,凭他的威望和人脉,我们就有机会对抗赵光义!”
德林点点头,也对从善说道:“李将军,我也要向你道歉,以前我那么对你,如今你却这样帮助我们兄弟,请受我一拜!”说着便要跪下,却被从善拦住了。
“三王爷,千万不要这样,属下当时落难,是王爷给我机会,让我有一席之地安身,如今我们共患难走到今天,蒙王爷不弃,当我是自己人,从善愿为王爷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德林和德昭都笑着点点头,接着他们一起商量对策,他们决定,德林暂不出府,只是由他们兄弟二人亲书血书,由德昭去求见岳肃,一定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帮忙查清赵匡胤的死因。
晚上回到破屋之后,德昭异常高兴,而陈羽则有些忧虑,等德昭的血书写好之后,他们又商量了如何去找岳肃, 才各自休息了。陈羽和振涛谢龙则拉着从善出了门,忧心忡忡得瑟样子。
从善有些疑惑,忙问:“怎么了?什么事啊?”
陈羽说道:“大哥,我们始终觉得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从善警惕起来,忙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陈羽没有说话,振涛看了看她,才说:“我们三个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赵光义明知道我们在京,如果我们没有去找国主,那还会有什还觉得,我们找赵德林之事太过容易了,就算赵德林信得过,可是难保不会又别的陷阱!”
“对呀,大哥!”谢龙也说道,“咱们如今势单力薄,没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所以做事必须要谨慎再三!”
从善点点头,看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的顾虑有道理,今日我跟王爷对于赵德林的表现太过满意,以至于没有想到这些,不管怎么样,我们须得做两手准备!”
陈羽这才说道:“大哥,我们并不是想离间你和赵德昭之间的关系,只是我们希望大哥记住,我们都是大唐的人,赵德昭只是我们报仇的棋子,若是我们为了他而死,什么也没做,我们就对不起那些千千万万为了大唐而死的忠臣良将还有士兵百姓!”
从善心里有些难过,看着陈羽说道:“你说的我明白,我也没忘,我们的仇人是赵家,赵匡胤已死,可是赵光义依旧在害人,赵德昭虽然没有亲自害我们的亲人,夺我们的江山,可是他也是仇人的儿子,我不会忘记,众位兄弟,我们一起同生共死,既有同朝之谊,又有兄弟之义,我李从善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信任!”
“大哥!”陈羽跪了下来,“你是我们的大哥,是我们的希望,此事请大哥听小弟的,大哥就不要露面,此事就由我们兄弟去办,就算事败暴露了,至少大哥还可以活着为我们报仇!”
此事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