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哪里是能够说消失就消失的,唯一的可能,也就是那一条绝路了,可是男人不想要证实这个猜测,因为,他清晰地记得,自己的主子,恨到了极点,仍然说出的留南邰瑜一命的话语。--(小說网首发)
“该死的!”
没有感情的声音里,到底有了情绪,是懊恼与不甘,男人走到崖边,一掌将身边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头扔了下去,良久,未曾听到回音。
秋夜的风寒嗖嗖的,吹的人心都变凉了。
“老大,怎么办?”
跟着一起来办事的暗卫也是面面相觑,有一个,期期艾艾地上前,问着自己心情明显不好的老大。
“怎么办?你问我,老子问谁!”
一把拽下‘蒙’面黑布,老大忍不住爆了粗口:“留两个人在这里守着,我回去请示王爷。”
——
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啪,一声沉闷的响声,耶律铮云手中的密报掉落在了地上,纸页飞扬,雪白的纸张之上,密密麻麻的墨‘色’在上面飞舞,一瞬间,有些眼‘花’。
男人弯下|身子,慢条斯理地捡起地上的密报,没有抬头望跪在地上请罪的暗卫一眼,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重新翻开了自己方才看到的地方。
地上跪着的人没有出声惊扰,他自然看到了方才自己主子的失态,只是,他是暗卫,只要听令就好,不需要多问。
良久,书房中的气氛,凝固的让人窒息,男人比起往日里,更加沉沉的声音响起:“事情既然已经了结了,那里,便不用再守着了,把人都撤回来吧。”
“属下遵命!”
书房中,只剩下了耶律铮云一个人,他捏着纸张的手,一点点,一点点地收紧,直到,将那平整的纸张捏的皱起,直到,他的身子,似乎是不堪重负的微微佝偻。
“真的死了......”
“也好。”
幽幽的叹息声,埋葬了所有浓烈如火的情感,耶律铮云重新俯首案牍,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五日的任‘性’,带给他的教训,已经足够了。
——
南邰瑜不想要再去见耶律铮云,以着失败者的身份,以着俘虏的样貌,皇宫中的那一次初遇,她低下了头,不想要再去低头。
那样的话,她宁愿选择这样一条绝路,保持着自己唯一剩下的尊严。
少‘女’以着一种决然的姿态,毫不犹豫地跃下了那深不见底的山崖,山壁间剧烈的风,将发钗吹落,一头青丝弗然飞舞,切割着她浑身的肌肤,那样的冷,却也是那样的惬意。
强烈的失重感,让人头晕,都说人临死的时候,脑海中会闪现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记忆。
南邰瑜紧紧地闭着眸子,恍惚间,真的有一些零碎的片段,在脑海中闪现。
有她十岁的时候,在那棵纷扬着洁白‘花’朵的梨树下,见到的一弯温暖的笑,有她十二岁的时候,少年带着她,穿过京城的大街小巷,将一支‘花’簪,‘插’在少‘女’双鬟之侧,有最后一次相见时,少‘女’手中一缕青丝散落。
少‘女’的‘唇’边,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丝笑意,连那凛冽的寒风,都仿佛无法吹散这份发自内心的温暖。
她希望,这样的美梦,可以一直一直持续,只是,忽忽间,少年的笑,被男人‘阴’鸷的眸子所替代,少年的身影,被一道暗‘色’的影子冲散。
砰然巨响,南邰瑜只感到一股子剧烈的冲击袭上自己全身的每一寸骨骼,彻骨的冰冷,强烈的疼痛,少‘女’还未曾反应过来,已经彻底晕了过去。
——
哗哗的流水声,随着偶尔有调皮的鱼儿跃出|水面,而溢出点滴不同的清脆。
阳光透过窄细的缝隙穿|‘插’而入,在水‘波’间‘荡’漾,闪烁出点点银光。
一抹耀眼的红‘色’,突兀却又无比和谐地半握在河岸边上,那双修长好看,宛如艺术品的手中,握着的是一根碧绿‘色’的杆子,慵懒地垂挂在河面之上,仔细看去,那碧绿的杆子原来是钓竿,他正在垂钓,只是让人愕然的是,那垂钓的丝线之上,光秃秃的银钩,却是没有一丝半点儿的鱼饵。
“少主,‘门’主让你回去见他!”
一阵风吹过,一个穿着鹅黄‘色’裙子的少‘女’出现在少年的面前,她的五官秀丽可爱,圆圆的脸上带着点儿婴儿‘肥’,本来是个让大多数人一眼见到便会产生好感的样貌,偏偏:“梧桐,你这样板着脸,我好怕怕呀!”
少年微微抚着心口的位置,狭长的凤眸微微挑起,便是万种的风情。
梧桐的脸更加僵硬了:“少主,‘门’主让你马上回去见他!”
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只是,这一次,多了措辞严厉的马上二字。
“凭什么?他是哪根葱,他说见我,我就要去见他?”
说着这样的话语,少年还是笑意莹然的样子,‘艳’‘色’的‘唇’,勾勒的是能够将人心也轻易‘诱’|‘惑’的笑。
“那根葱是你爹!”
梧桐握拳,告诉自己不能够生气,不能生气,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生气。
“喔,梧桐,原来你也觉得我爹是根葱呀,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告诉他!”
本来只是微微勾勒的弧度,高高地上扬,少年幸灾乐祸的样子,让人想要将他吊起来‘抽’一顿。
“你,你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梧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