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候的一时冲动,那个时候以为神鬼不知,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宫流年想要保护南邰瑜,他做下了太多的错事,却只有这一件,最是无法挽回,随着年纪的增长,随着她的笑容中不减的轻愁,心,从不能真正安歇。
他下意识地忘却,让自己也去相信那个残忍的‘女’人早已经死去,死于暴病,死于那所谓的假死逃遁,而不是他让那个‘女’人的假死,变成了真正的死亡。
他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可是,当从另一个自己口中说出这样残忍的真|相时,连血液,似乎也要冰冻。
“住口!”
“瑜儿爱我!”
她爱着他,所以,她即使会怪他,也不忍心真的恨他,这样清楚的认识着,这便是南邰瑜,她为了心中在意的人,有的时候,也会变得残忍。
“你想要她变成那样吗?”
冷笑:“是,瑜儿喜欢宫流年,甚至也许不是不爱,只是,她喜悦着的,她看到的,真的是真正的宫流年吗?而你,愿意她今后的一生,都在自责中度过吗?”
若是美梦在未来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成了避之唯恐不及的噩梦,他宁愿,她想起他们的时候,会是真心的怀念。
“那么,她面对着耶律铮云,便能够安心吗?”
“她不会安心。”
“幸好,你没死,不是吗?”
那似笑非笑的自嘲,是最重的一击,砰然落下。
久久:“我爱她......”
宫流年那么深那么深地爱着南邰瑜,爱着那个自己为她取了新生名字的少‘女’,爱着那个笑中含|着愁的少‘女’,爱着那个经历了那么多艰难,仍然愿意去相信,去付出的‘女’子呀。
“我也爱她。”
正因为,我们都爱着她,所以,我们应该放手了,宫流年,宮流风,这样的存在于南邰瑜而言,自始至终都不是救赎,而是一双自以为是的为她应该平静幸福的人生,带来无数‘阴’谋杀戮的手。
宫流年没有问过她是否想要登上那九五皇位,他的自以为是,害了她,所以,宮流风宁愿尊重她选择的幸福,早在那一次选择放手的时候,他已经这样决定,只要她幸福就好。
“你甘心?”
“不甘心!”
“所以你说的再好听,也不愿意将我们之间的事情,说给她听,你比我,还要虚伪。”
“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即使真的告诉她宫流年没有死去的消息,他也不愿意,宮流风再也不复存在,在南邰瑜的心中,他需要一些时间,需要,一个‘真|相’。
“走吧。”
梧桐已经等在了宫外,男人状若闲庭信步般向着她走来的时候,‘女’子微微眯起了双眸,似是被那浅浅的笑,耀‘花’了眼。
“‘门’主已经发现你的行踪,我跟着你的时候,附近便有天‘门’中人出没,虽然被我狙杀了一批,你也知道,天‘门’肯定不会只派出一路人的,为了保证情报不会半路丢失......”
手按在梧桐肩头,比起一开始的冷淡,现在的男人,似是亲近了不少,一句话未曾出口,却让她焦虑万分的心安定了些。
怎么办?在宫中的时候急着出宫,出了宫的时候,又开始担忧宫星拓隐藏在附近,她压下了方才心底的疑‘惑’,虽然不像是方才那样焦虑,却还是有些情急。
“放心,他现在自顾不暇,毕竟,是一颗很重要的棋子呢。”
笑意不减,宫流年的样子,让梧桐心底发寒,这个她爱慕着的男人,仿佛有什么地方变了,变得,无比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