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猛地单膝跪在男人的轮椅前面,她的两只手,固执地握住他轮椅的把手,手上爆出青筋:“你笙,强上百倍,他能够放下,你也可以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梧桐好像是失去了神智一般,就在男人的脚下,不断喃喃着,神情一时间,有些恍惚。
男人的指尖,触及‘女’人的下颔,抬起,那双眼中,有点点泪痕闪烁,心口,闷痛,他却还是笑,笑的恍惚而无奈:“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们去边境吧。”
他掀开帷幕,现出外面草长莺飞,蓝天白云的清净样子:“去看看边境的风光,去看看,这南疆的河山!”
最后,再望上她那么一眼,以后,再不相见。
龚烈和梧桐喜形于‘色’,他们,都以为自己真的说动了固执的让人无奈的宫流年,殊不知,那双凤眸的深处,闪烁着的是一点点期待,还有强烈的痛楚。
南邰瑜既然放下了他,放不下耶律铮云,那么,宫流年几乎是瞬间,便选择了去边关守着,那里,自来便是往来南诏与中原的秘密要道。
南邰瑜只要还放不下耶律铮云,她不管是什么身份,不管要怎么做,她总会,去南疆的边关的。
“公主,传来消息了!”
绝曦捧着一个小巧的红‘色’蜡丸,小心地将东西放到了南邰瑜的面前,这是她刚刚从枭鹰那里截获下来的,大祭司说是为了配合耶律铮云将南诏王室尽数扫灭,将大多数圣教的人都遣走了,可是,他还是觉得隐隐地不安,因此,派出了教中的羞鹰;
南邰瑜正在双手各执一把黑子,一把白子,自己与自己在棋盘上,黑子与白子互相纠缠,睥睨,看起来一样的难以对付,可是,当他们互相吃掉对方的兵将之后,本来是稳‘操’胜券的人,也忍不住变‘色’,这是不是。,一种假设,一种警惕。
“信中‘交’代了,耶律铮云昨夜突袭皇城,一万人马现在正驻扎在王城之中,他与南诏王,可能达成了什么于我们不利的条件。”
绝曦看了一眼那密密麻麻,摆满了黑白子的棋盘,晃了晃眼睛,有些‘花’,她只学过杀人的武功,救人的武功,却从来没有学过中原人只要是有些身份的男‘女’,都要必备的这些个风‘花’雪月:“公主,我们接下来如何做?”
“你说,是不是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似是随口一言,南邰瑜突然没有了兴致,扔下棋子,走到绝曦身前。
南邰瑜当着绝曦的面前,将那个蜡丸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纸条,那上面详细地写着耶律铮云和南诏王达成的三个协议,还有对方离去时,南诏王亲自相送的行为。
“看来,没有人真的是傻瓜,这渔翁之利,是不成的了,你说,我们是不是要趁机出手,杀了那么两个人,让他们的盟约出现裂隙?”
绝曦自然知道南邰瑜说的有道理,可是,她望了一眼对方状似正常,实则冷漠无情的那双曾经漂亮澄澈的琥珀‘色’瞳眸,她说的杀,包括了耶律铮云。
大祭司的手段,绝曦深深地忌惮着,害怕着,到了现在,眼看着南邰瑜毫无所觉,她反而是更加难以释怀。
“大祭司大人吩咐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将耶律铮云留在南诏!剩下的,她没有再‘交’代,让属下一切听从公主的吩咐。”
绝曦忽然道,这句话,她说的刻意很慢,让面前的南邰瑜,刻意清清楚楚地听到。她失望了,南邰瑜的反应,便是没有反应:“一切破坏了大祭司计划的人,总是都要受到些许教训的。”
“耶律铮云安全离开王城,肯定是往边境去了,绝曦,我们也去边境吧。”
去边境做什么呢?
望着南邰瑜的笑容,绝曦不敢再问,低声应是。
“去了结一些早就应该了结的事情。”
仿佛看出了绝曦的心思,南邰瑜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