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河真力深厚,步伐轻捷,行出二十来里,丝毫不觉劳累。沿途有不少农庄田地,见着不少农民在田中劳作,楚云河记得自己在山上也曾帮和尚们种田种地,日子过得逍遥快活,不觉有些怀念。
一路走下去,人迹渐消。四处山林繁茂,地势已显得有些突兀难行,楚云河瞧见不远处有间破庙,抬头望天,心道:“天色不早了,太阳都已下山,不如就在那庙里凑合一夜,明早再回城中!”
楚云河入得庙内,巡视一周,除随处结着厚厚蜘蛛网外,不见半个人影,就在大殿内清扫出一块地盘,将打包的酒食摆放在了油纸之上。
楚云河转头瞧瞧大殿正中的残破佛像,拜上两拜,笑道:“佛祖在上,小子有礼了!今晚肚皮饿得发慌,在此开荤,还望您老人家莫要见怪!”
他哈哈一笑,抓起一只烤鸡撕开,就要享受美食。忽然听得嘈杂声音自门外传来,其中夹杂狗叫声,似乎离得尚远,不由微微一怔。
楚云河凝神细听,凭借高深真力,立时将那些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四爷,刚才那几刀真是痛快啊!快刀一出,那家伙手脚就全被斩断,实在干净利落!”
“还用你说,四爷外号‘快刀虎’,刀法烟雨城一绝,岂是浪得虚名!”
“操他奶奶的,四爷斩他,那龟孙子居然敢躲!不将他手脚切了,怎也无法消气!”
“这一票没什么油水,只是那几个家伙杀得过瘾,还让四爷为咱们耍了几招快刀!不过我更希望遇着些漂亮娘们儿,让大伙儿一起乐乐更好!哈哈!”
“说得是啊,四爷的刀法太过厉害,吓得咱们差点撒尿,可得补偿咱们一下,不如四爷带领咱兄弟一起杀进烟雨城,捉些小妞回山寨做老婆!谅官府那些当差的废物也不能把咱们怎样!”
“哈哈,好提议啊,可以考虑一下!咦,前边有座破庙,先进去歇歇,待天黑了老子就带你们进城耍耍!”
楚云河听到这里,心叫不好:“你娘的,听来像是群山贼,还带着狗!要是被他们发现,我这武学奇才寡不敌众,可大大不妙!”
楚云河素知山贼凶狠,杀人不眨眼,慌乱下不及细想,跃上神台,匆忙躲在了巨大佛像身后。他过于急切,已来不及收拾殿中食物。
待得半会儿,十来个身披虎皮豹衣,裸露肌肉的持刀汉子闯入庙来。随行有五六头剑齿犬,几有虎豹大小,牙齿尖锐如刀,沉声咆哮,甚是凶狠。
为首一人凶恶如虎,面相分外狰狞,腰间斜插一柄带鞘单刀。见了楚云河放在殿中的食物,吃了一惊,喝道:“什么人,给老子滚出来!”
他声如雷震,吓得楚云河差点叫出声来,心下连呼:“别怕别怕,我乃天生武学奇才,今后威震神州无敌手,万万不可怕了这群乌合之众!”虽然不断自我安慰,心中仍是不争气地怦怦乱跳。
一众山贼纷纷散开,怪叫道:“哪里?哪里有人?四爷!”那些剑齿犬见了地上食物,猛的睁脱主人套锁,冲上就大嚼大咬,像是饿得慌了,任由山贼们如何呼喝,只是不停。
那被称为四爷的“快刀虎”冷笑一声,说道:“要是没人,怎会忽然有堆吃的摆在这里?别以为骗得了我岳横山!”
众山贼哇哇乱叫:“不管是谁,找出来先砍了!”吆喝着就要搜索。
楚云河大急,心道:“没办法,只有趁他们不注意猛冲出去,逃之夭夭了!”
寺庙并非很大,众山贼眼见就要搜到佛像这边。
楚云河额头冒汗,心中暗呼:“来吧,来吧!要你们知道我这奇才的厉害!”一咬牙,就要怪叫杀出。
突然听得有个山贼大叫:“快瞧,快瞧!那边有几个人抬着顶轿子!”
岳横山注意力顿被吸引过去,回头问道:“在哪里?”
众山贼一下全涌到了门口,各自叫嚷:“你奶奶的,是不是肥羊?是不是?”
岳横山喝道:“兄弟们别吵,去瞧瞧!”一马当先,带着众人一起冲出庙去。那些剑齿犬两下功夫已把食物吃个干净,便跟着众山贼奔了出去。
楚云河悬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靠在佛像背后呼呼喘气,心道:“你娘的,好险好险,再迟得半分就要拼命了。”
他不敢从正门逃出,慌慌张张从后门撤退。几下功夫出了寺庙,遥遥望见一众山贼蜂拥围上,拦住了路上一顶轿子,抬轿的有四名男子,见了山贼如此阵仗,又有多条凶恶至极的剑齿犬,早已吓得腿软变色。
楚云河心想:“惨了,这些人被山贼包围,只怕是九死一生了!可惜我神功未成,救他们不得!”心中虽这样想着,却不继续逃走。犹豫了下,沿着破庙旁的山壁乱石,悄悄向山贼们逼近。明知自己无能为力,可要他见死不救,就这么逃了,总是难以办到,寻思:“就算救不了他们,知道了这伙山贼来历也好,日后才方便报官捉拿!”
岳横山拦在轿前,冲四名轿夫哈哈大笑:“你们要死还是要活?”
其中一名轿夫鼓足勇气道:“你,你们想做什么?”
岳横山嘿嘿道:“爷爷问话,你们只需老实回答,否则统统送去见阎王!”咳嗽一声,问道:“轿子里是什么人?”
那轿夫颤声道:“你是何人,你可知我家老爷是谁?”
岳横山冷笑一声,忽然甩手挥出。唰唰数声,四柄飞刀如电疾射,全数插在了那四名轿夫咽喉上。那四